帝将她手握在掌心,眉目沉沉,看向平康,
“今后她便是你母妃,现在,你给她磕个头,赔罪,今日之事朕可以不追究。”
平康公主闻言眼眸睁得大大的,泪珠在眶中打了一个转,无无息跌落。
脑海如天雷滚滚,久久理不清思绪来。
她堂堂大公主给一个女人磕头赔罪?
父皇后宫里低阶妃子了她,尚且都要行礼,现在让她给傅娆磕头赔罪?
等等,按例,以她现在的品阶,皇宫除了皇后,还有皇贵妃可压她一头。
难不成,父皇要立傅娆为皇贵妃?
平康公主眼泪再次涌出,哇的一绝望哭出来,“父皇”
皇帝她不肯低头,倒也不勉强,只淡淡扬,“来人”
“父皇,我磕,我磕”平康公主忙忍住哭,抬袖胡乱将脸颊泪痕一擦,带极不情愿哭腔,朝傅娆支支吾吾开口,
“对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您谅”重重磕了个头。
傅娆垂眸,凝视脚尖,不予回应,也不欲理睬。
依她,恨不得将这位公主给捏死,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眼。
皇帝握紧傅娆的手,继续,“今后你必须视她为长辈,敬她,护她,明白吗?”
若只打算让傅娆为妃,可一劳永逸杜绝二人。
可傅娆未来要当皇后,平康公主身为长女必须认清事,并从现在开始尊重她。
平康公主胡乱点头,哽咽,“儿臣知了”
“回去吧,这日的书你是白抄了,重新再抄写一遍,修身养气。”
待平康公主踉跄退出,皇帝将小金子传进,吩咐,
“传朕口谕,命孙钊撤换公主府女官女,掌嬷嬷入府日夜督促管。”
“遵旨!”
小金子掩而退,屋内静默无。
傅娆褪去鞋袜上榻,窝在被褥里,背身过去不理会皇帝,皇帝也知她气恼,安抚许久,不成效,不由苦笑,
“娆娆,你现在这样,朕不放心离开。”
傅娆冷脸朝里塌,“陛下得答应我,以后晚间莫要再来。”
皇帝顿了顿,望她如玉的脸颊,颔首,“朕答应你。”
傅娆也不真给脸色瞧,窸窸窣窣坐起身子,低眉觑一眼,语气软了分,“子时了,您快些回宫吧。”
皇帝思及今夜她窝在怀里的模样,只觉心里软成一滩水,上将她轻轻一抱,于她额尖落下一吻,“,朕这就走。”
翌日,皇帝派掌女官当众斥了平康公主,又将公主身边及陈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部撤换,拔了公主的爪牙,又赔了傅府银两,街坊额手称庆,此事并未掀起大风波。
平康公主无淑妃撑腰,身边无得心应手的心腹,即便想折腾出水花已是不能。
连三日,公主白日去太庙跪,晚上回府抄书,还真有了分修身养性的样子,只是心中始终有一个结拧不开。
第四日,她悄悄等在口,眼傅娆被侍女搀扶上了马车,她连忙追了过去。
傅娆脚坐上马车,平康公主后脚钻了进来,顶傅娆杀人的眼神,硬头皮,
“傅娆,你跟我父皇什么时候上的?”
傅娆闻言一顿,压下心中怒火,慢悠悠觑她,
“来,拜你所赐。那次你在积玉宫给我下毒,我后来逃走,不巧就撞了陛下”
平康公主愣如木鸡,所以是她亲手将傅娆送上她父皇的床?
沉默半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语音发飘,“那你为何还未入宫呢?”
平康公主不知自己怎么下的马车,脑海里只盘旋傅娆那句话,“宫里艰险,我还没想呢”,所以,她父皇折腾半宿,逼她磕头认傅娆为母妃,敢情人家还不乐意?
平康公主失魂落魄立在狭窄的陈府口,仰眸,天际聚满了云团,乌沉沉的,瞧又像是要下雪,而这陈府庭寥落,竟是连只雀儿也不肯逗留。
她费尽心思将徐嘉抢来,结果不过是帮傅娆避开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并将那至高无上的父皇推给了她。
搬起石头砸脚,的大概是她吧。
日子眨眼进入腊月,边境大捷,冲淡了年尾的紧张,朝堂欢欣鼓舞,皇帝心情极是不错。
傅娆已十余天不曾应皇帝的诏,冷怀安数次传傅娆去请平安脉,均被傅娆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傅娆怕皇帝又哄她做那样的事。
在傅家,尚且胡来,入了奉天殿,还有何顾忌?
周行春每日都给傅娆把脉,她现在怀孕已有两月,胎儿脉象平稳,老太医很是欣慰,日日精神抖擞去奉天殿给皇帝递消息。
皇帝欢喜涌上眉梢,后又缓缓蓄成寒冰。
那件事不能再拖。
坤宁宫。
内殿东厢房的暖阁,传来一阵尖脆的响。
一向脾气温和的皇后连摔碎了三只瓷杯。
“你什么?太皇太后寻来一位十年的旧人,如今人就在慈安宫?”
那名小宫女跪在她脚下战战兢兢回,
“没错,太皇太后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在等人证入宫,娘娘,咱们该怎么办?眼下陛下夺了您的印玺,将后宫交给孙钊那个阉人管,什么消息都递不出去,太皇太后又步步紧逼,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