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再在大路上碰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神经病男人。
这天黄昏,有一下没一下的下着小雨。
或许是因为这种天气实在容易让让人感到寂寞,又见院中无人注意,她便与九郁多聊了几句,问了问他关于云溪村的琐事,问他大家都还好不好,心情好了不少。
她正专心施咒,没提防身后门口步辇声音。
一段白蛇尾巴从外头苍翠欲滴的草丛中一扫而过。
她背上已经出了一点细密的冷汗,走了几步,迎面撞上了那公子。
他刚回来,不知是否看到了草丛中的九郁。
白茸心跳加速了两分,背后也冒出了冷汗。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九郁使了秘术,定然不可能被看到。
这是那一晚后,她第一次再见到他。
正站在一丛青碧的文竹后,身后随着两个侍卫,眉眼似有些冷冷的倦意,朝她望过来。
他不发疯病的时候,光看外表,就是一个斯文清俊的温雅公子。完全看不出来是那晚那个粗暴可怕的男人。
她已经下意识微颤。
他冷淡的视线扫过她粉唇上还没结痂的伤口,以及她纤细的脖颈上一连串的吻痕咬痕,便走近了。
下了一点冷雨。
他从一个侍卫手中接过伞,撑开,覆在了她头顶。
手指朝那日他留下的印记抚去。
白茸齿关打颤,下意识想躲他的手指,可是,他太高大而强势,影子沉沉覆盖着她,她压根没法躲开,依旧被他冰冷的手指拂过那里,一处处确认过。
他没想到,这女人身体竟会如此柔弱,完全受不了他,甚至比从前更甚。
他们之间,还需要多多适应。方能回到以前。
青年狭长的眼微挑起,透过那薄薄的眼皮,清透斯文地看定过来:“今夜,到我房间来,替我看诊。”
他抬起的袖内散发出一点光暖的梅香,与他身上原本冷淡沉郁的味道混在一起,很是诱人。
白茸没受他这伞,把自己细瘦的肩蜷缩住,只想远离他。
心中却在想着九郁的事情……幸亏,他应是没发现方才事情。!
天空挤压着一点血红的云霞。
当她看到风中飘来的一段晶亮透明的丝线时,整个人都瞬间为之一振。
九郁来找她了!
之前,一路上,她用用千蚕丝给九郁留了信号。
她的千蚕引也在这时开始产生了反应。证明另外一只千蚕引就在附近。
她欢喜得不行。
只是,今晚……那公子会回来。
那个男人虽然不太正常,但是修为极其强大,强大到她压根看不透,而且感应也很敏锐。
便连那个叫做宣阳的侍从修为也非常高,虽说他对她温和,但是显然对他家公子更忠诚,真出了意外,不可能站她这边。
九郁可以对付门口那些士兵。对这两人,估计毫无胜算。
她很怕九郁被她连累。
此事只能从长计议,她强忍激动,只用灵力送出了一条蚕丝,他们以前约定过暗号,如此是告诉九郁她就在此处,并且叫他不要贸然行动。
今晚,或许是因为她有心事。一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都没有睡意。
依旧坐在紫花藤下,就着月光,在信手翻阅一本话本子。
似乎是觉得有些无聊,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裹着一件紫鹃色小袄,下着散花百褶裙,身段十分玲珑,便是这张细眉细眼、平平无奇的脸,被月色一浸润,倒也显出几分温软灵秀来。
察觉到男人在身侧站定时,他衣衫上裹挟了一段从外头带入的寒气,并浓郁的花雕酒香。
定定站在她面前,已经不知站了多久,冷得像是一块冰雕。
见他沉沉看着她。
白茸瞌睡一下都醒了,整个人登时都清
醒了。
他披着鹤氅,内底月白长袍下摆绣着一丛苍灰墨竹??[,男人双腿修长,身姿挺拔高大,压迫感极强,月下清冷眉眼看不分明。
她心中激起了一点不好的预感,站起身,后退了几步。
“你是白色的兔子?还是黑色的兔子?”这句话已经让她后背开始发麻。
他垂下眼睫,似笑非笑,“来,既是兔妖,便化个原身,给我看看。”
声音里有点抹不开的讥诮。
她后退了几步,低声道:“我,我不愿。”
强迫人形妖兽化回原身本来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她不愿意,也可以理解。
“我姿容平常,资质拙陋。”她已经退无可退,恐惧地看着他,“公子龙章凤姿,琼林玉树,小女子实是配不上公子。”
她已经尽力把自己的脸往低调里变了,如今用这容貌在外头行走,注意她的男妖少了许多许多,让白茸心里很是自在,从小到大,她的容貌就没给她带来过什么好事,反而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难。
从那个王爷开始,到去青州的逃荒路上差点被卖,再到去青岚宗后的遭遇,她顶着如今这张脸,舒畅多了。却没想到,如今她容貌都已经这般普通了,却还是得在大路上被掳,他为什么还是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配不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