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抬眸,看向火光之外,男人若隐若现的清俊面容。
据说,被净火焚烧所灭的灵魂,□□和灵魂都会被尽数焚毁,没有来生,死后不入轮回,往生不入地府,会彻底泯灭于天地之间。
眼睛被火灼伤了,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什么都再看不清了,只是依旧看着那一道修长身影。
火光之中,她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朝他笑:“我曾经,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想与你白头偕□□此一生。”
她一无所有。身上最珍贵的,就是一份对他的纯真炽热,一往无前的爱意。
世界上最好玩弄的,不就是这样的一颗可怜又好笑的真心吗。
他自然知道,白茸也明白沈长离知道。
她那样爱他,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对她好一些,她便能傻乎乎暗中高兴好久,又开始痴痴做梦,他可以变回以前的阿玉,她就与他和好,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甜甜蜜蜜。
怎么遮掩得住呢,随便一个路人都看得出来。
他不过是享受于高高在上,傲慢的玩弄她的身体与感情,享受践踏她真心的快感。
好玩吗?应该是,很好玩的吧。
男人或许都是如此。毕竟,明明每一次碰她,接近她,对她说那
种话的时候,她的阿玉,他们青岚宗清冷淡漠、不沾情欲的负雪剑仙沈长离,反应都那样激烈了。其他人,想必应是更喜欢的吧。
如今,白茸只觉平静宁和,甚至有些说不出的如释重负的幸福。
净火终于开始焚毁换颜效力,她的眉眼鼻唇都已经悄然变化,火光里,露出了一张苍白皎洁的少女的面容,随即,便被烈焰吞噬。
“若有来生……”
少女窈窕细弱的身体已被熊熊烈焰焚毁,彻底吞噬。
之后的那几个字都模糊了。
彼时的他,只是无动于衷听着陈词滥调的表白,他不缺人仰望,不在乎爱,也不为之所动。
直到他看清女人面容,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的一瞬。她身躯与灵魂都已被大火吞噬。
她的眼睛已经受损了,再看不清火光对面的他的神情,或许是在开心吧。
至于来生到底何如。
沈长离也已经听不到,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如了他的愿了。
那个他轻视鄙薄的女人,就这样,永远的消失了。那个他觉得愚蠢、懦弱,一无是处的不忠女人,就该这样死了,神魂俱灭。
死在了他用本命灵火亲手引燃的净火之中,连一点尸骨都未曾给他留下。
“沈道君,仪式还未完成。”一位巫祝急匆匆跑上祭坛,满头大汗,声音也不敢太大。
需要立刻对含有祭品灵魂与躯体碎片的净火施以秘术,用来修补结界,要在新死的时候施咒才好,可以最大程度利用活祭的灵力。
白衣男人背影清拔如鹤,仍然立在祭坛净火前,一言不发,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分毫。!
“袖里绯还给你们,希望你们给它找个珍惜它的主人,师……楚飞光,也拜托你们了。”她已经拖累楚飞光至此,也无法发挥袖里绯全部的实力,还有什么颜面再继续私占。
她嘶哑道:“楚掌门,今日大喜日子,你寻白茸有何事情,便直说吧。”
既然楚复远都用这种办法将她请来了,她看了看四周,她没剑,没有灵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这件密室逃走了。
楚复远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笑了一下,话锋一转:“你看,天外这一轮月亮。”
“今年红月妖祭,马上就要到了。”
“如今形势紧急,你作为青岚宗修士,应也明白,玄天结界的重要性。”楚复远说,“妖祭便是为了祭祀背负结界的玄武。”
“已经维持很多很多年了,每一次,都会有修士自愿为天下大义牺牲。”楚复远声音越发温和,“至今已有八十一人众,其中,有我青岚宗十一名修士。”
她惨笑了一下,想到之前两个修士的话……心中越发清明起来,知晓楚复远将她带来这里的原因。
铺垫那么多,无非想让她替楚挽璃去妖祭。
他对她从水牢中跑出来毫不见怪。
或许,最开始,他们将她弄入水牢,不过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沈长离那句话在心中浮现——是,或许,他起初也就是存着这样的念头。
何苦这般大费周章呢,不如直接与她说。还是说,原来只是为了两全楚挽璃的名誉。
楚复远道:“你也应该知晓,挽挽如今正新婚,她对这桩婚事很是满意,一直很期待。”
“我希望挽挽夫君可以对她一心一意,挽挽被我惯坏了,又很爱他,只容得自己夫君心里有她一人,是断然看不得他与别的女人瓜葛不清的。”
白茸像是被人当面迎面抽了一耳光一般,苍白的脸上涌起血气,难堪又痛苦。
尤其想到那一夜帐中发生的事情,更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算是什么,一个低贱且没有名分的外室?供他在卧榻之上发泄的玩物。
楚复远温和道:“他有仙缘,其实原本就该是属于青州的。只是以前凡心未了,好在,如今也转过来了,长离与挽挽青梅竹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