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这般荒唐的事情。
白茸惊呆了。
她唇动了动,“婚期……我们的婚事,还办吗?”
宋惜君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为何不办?你家和沈府不是一直在操办这事儿吗,聘礼都一担担抬进去了,你自个不知道,你们婚讯满城人都知道了。”
“我以为真是你身体不好,但是沈桓玉不愿意推迟婚期。”就他以前看绒绒那眼神,不提前婚期就是好的了,别说推迟。
宋惜君实在无法理解。
白茸迷茫了。
她明明已经早早和沈长离说清楚了,退了他们的婚了,为何还没取消掉?
她不知,白芷为什么会同意这般荒唐的事情,嫁
娶是一辈子的事情,这样欺骗他人成婚了,白芷以后真的会幸福吗?
她和沈长离如今的一堆烂账实在是难以算清,白茸也不知该怎么对宋惜君说,只能含糊带过。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仙门对于普通人实在是有些遥远,白茸也只能说,她如今一切安好,过得比之前过得好很多,也很健康,叫宋惜君不需担心。
随即,她也不得不离开了。
两人恋恋不舍告别后。
白茸犹豫了片刻,还是预备去沈府一趟。
她实在不想回家,白芷与贺素淑也不会听她的。
沈长离应是不知道此事的,她与他说一声,把这荒唐婚约取消了便是。
她出了南坊,便往檀天坊方向赶了过去。
她如今脚程极快,没一会儿便到了。
看到绿树掩盖下,熟悉的白墙黑瓦时,白茸顿下了脚步。
沈府她很熟悉。
沈端公务繁忙,妻子去世之后,一直没再娶,也没有侍妾,因此,府中极为空旷,常年只住着管家,几个家仆,再就是洒扫婆子与护院了。
沈桓玉在家时,他几乎便是府邸主人。
沈家府邸,她都可以随意出入。
进了门,便是一池睡莲,她喜欢,他便叫人种了。
园中枝叶扶疏,白茸喜欢的花木品种,几乎都有栽种。
她慢慢顺着小路走。
不远处,便是正屋。
她看到书斋门口,那一株熟悉的槐树。
他们在这棵树后亲密过。阿玉最情难自禁时,吻过一下她的手指,她浑身都酥了,想抽回手,却被他收在了手中,就是不放。
他说,婚期马上到了,等他下次再回上京,便再也不走了。
婚后,他们搬一处新地方,只有他们两人,然后就一辈子再也不分开了。
白茸静静看着这一切,物是人非事事休。
“白姑娘……”身后,有人叫她。
白茸回头。
沈桓玉的两个小厮她都认识。一个叫安康,一个叫阿麦。
两人以前都对白茸特别好,沈桓玉给她的很多礼物和信件,都是安康给她送来的。
“安康。”白茸朝他一笑。
安康面色却有些难堪,讷讷道,“白姑娘,公子交代过,如今不放任何人进来。”
其实他说过的是,不让白茸进门,安康到底说不出这话,还是含糊改了。
公子以前也不是没和白姑娘闹过小别扭,只是都是小情侣间的玩笑事,顶多隔一晚上,公子就会主动去找白姑娘赔罪了,他受不了白姑娘冷落他。而且公子也从没说过不允许白姑娘进门这种话。
这一次,都好几日了,却也没变化。
“可能……要请您离开了。”
安康也不知公子为何会对白姑娘态度大变。他们听令行事,也只能如此。
白茸愣了一下,垂了睫,勉强维持
了面上笑意。
是啊……早就今非昔比了,他们跟着沈长离做事,也无法违拗他的意愿。
“这次,我有要事要找他相商。”白茸尽量平静道,“你们公子,如今在府内吗?”
“这……”其实沈桓玉是在的,方才还在书斋。
安康硬着头皮,不知该如何是好。公子吩咐得很清楚,她说什么都不用理会。
“你有什么要事?”身后,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
白茸抬眸看到他,抿紧了唇。
他一身广袖白衣,面容更显得清俊,比起在碧华楼那一晚,神情极为冷淡,看她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书斋。
他正坐着,腰背挺直,神情平静。
白茸站着。如今,她光和他身处一室都觉得紧张窒息。
沈长离不说话。
终于,还是白茸低低开了口:“你要成婚了?”
沈长离抬眸看着她,安静等着她后话。
她说:“我们婚约已退。”
“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白家打算做什么。他们似是想找人替我嫁你。”
她抿着唇,道:“若是真的,这样会害了白芷,她好歹是我姐姐,我不能见她如此。”
害了?
他轻笑了声,狭长冰冷的眼看向她:“既是如此,你应去找白芷说这话。”
她也上来了一点脾气,颤着声音说:“沈长离,你明明已经答应了退婚,为何如今又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