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将羽毛朝他手指上蹭。
沈长离此时气质较平时很不一样,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如今的氛围,楚挽璃很是享受,视线一直停在他身上,这一瞬,她很想让自己取代那只青鸟。
既然沈长离没开口说让她离开,她知道他性情,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于是唇角含了笑,就这样留在这里看着他。
鸟儿飞走了,夕阳下,高挑的白衣青年缓缓起身,看向了西方。
是漆灵山的方向。
那女人似是终于打算炼化掉他留在体内的元.阳了,凭她现在的实力,简直是找死。他原本懒得管,只是实在是不喜欢自己的灵力外泄那么远,见那片森林,都要结霜了,她闹出那么大动静,迟早惹一堆人过去。
强行炼化,也有可能直接爆体而亡。
“哥哥,怎么了?”楚挽璃惊讶道。
他没回头,室内流转出一道清光。随即,他身形一晃,已经消失了。
……
白茸盘腿而坐,因为体内灵力冲撞,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男人修长有力的手冰凉凉的。
“这便不行了?”男人狭长清冽的眼俯视着她,低声说。
她这般闭着眼睛,安静起来时,面容就没了倔强,会显得很乖巧。
沈长离视线将她扫视了一遍,看到她锁骨上微露的痕迹,视线微微停驻了一瞬。
白茸下意识朝那双手靠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白茸记得,楚飞光一直在她身侧。
见她如此乖顺,那人没再动她。
意识混乱中,白茸长睫微颤,终于痛苦地睁开了眼,依稀看见了一张清俊冷淡的脸庞,她声音又软又哑,喃喃道,“师父?”!
皇位即将交替,夺嫡之事,事关大胤龙脉。他需要回京平复龙脉。
上京龙脉如今极为紊乱,黑云压顶,霍彦甚至都能隐约感觉到,莫说沈长离了。
他知道,对于沈长离,最重要的是什么。为了达到目标,他什么都能牺牲。若说他待人凉薄残忍,可是他对自己也如此,什么狠手都能下得来,并不双标。如此只能说,是性情所致,最好离他远些。
沈长离没否认。
霍彦远远眺了一眼,“你的信,又来了。”
这次,却是那只青鸟带来的,它停在青年宽厚的肩上。沈长离睁了眼,从它爪子上取下了信。
沈长离展开信纸,看完信,他指尖燃起一点半明半暗的白焰,将信纸燃尽。
他方才抬眼看向霍彦,“那白家道不愿退婚。”
他声线清冷,“说女儿对我一往情深,只愿嫁于我一人。”
确实深情,玉簪玉佩都亲手退给他了。
沈端知道沈桓玉对这门婚事的看重程度,没敢疏忽,便迅速把白家的意思又传了过来。
“你打算如何?”霍彦挑眉。
“他们敢嫁,我便敢娶。”他轻笑了声,他正好要回京,倒要看看,那白家能将什么嫁给他。
霍彦判断不出他这是随口说的,还是真的。
“以你的身份,你必是要娶亲的。”霍彦道,“你如今这般对白姑娘,她定然不再愿意嫁你。莫非你去娶别的女子?”
他垂着
浓长的睫,淡淡道,“又有何不可。”
娶谁都一样,有需要便娶。
霍彦叹道,“你这性子,实在是过于傲慢了。”
沈长离一言未发,视线投注到远山之外,不置可否。
霍彦知他性格,从来听不进劝,一意孤行到了极点,便再也不说什么。
不远处,雪地里浮现出一团红影,是一身红衣的楚挽璃,正御剑朝着葭月台而来。
霍彦朝着她的方向努力努嘴,沈长离无动于衷,眼都没抬,他不可能没看到。
霍彦说,“你莫非是真的对她心动了?和以前的你确是不同。”
那会儿,也不是没有女修非给沈长离表白,他生得高挑俊美,一身剑术出神入化,走到哪里都很惹人注意。
只是他本来就寡言,不喜这些事情,并且都到哪儿都不吝让人知道,他已有婚约在身,心有所属。
那时的沈桓玉,极为有耐心,极为隐忍,耐心地守着她,也守着自己,只等婚期到来的那一天,两人能完美地互相将自己交与对方。
沈长离淡淡道,“是吗?”显然并不在意,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楚挽璃已经踏着雪,欢欢喜喜上葭月台了,首先见着沈长离,“哥哥。”
见着霍彦也在,她知是沈长离好友,也亲热叫了声,“霍师兄。”
“怎么,我一个外宗的,你还叫师兄。你这真师兄,张口就是哥哥,有这种道理吗。”霍彦瞥了一眼沈长离,玩笑道。
沈长离外表看着冷冷淡淡的,没想到私底下竟也是吃这套的人,不知道以前白茸私下是不是也是这样叫他的。如今新欢也要如此是吧。
楚挽璃脸微微一红,“我一直就是这么叫的。”
她是楚复远独女,沈长离是楚复远唯一的弟子,又自小在青岚宗长大,比起其他师兄妹,她总觉得他们关系要近一些。
霍彦咳嗽了声,“这样,也行。其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