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心音道,“赤音鸾对妖王忠心耿耿,只能想办法在这一点上突破,拿到她的灵羽。等之后,你速速筑基,我们便下山,去一次上京城。”
三妖将的印记取得的方法都不一样,那六盲蛟是痴情妖兽,想要他心甘情愿给出金印只能走感情路线,而这赤音鸾却不同,较六盲蛟无情凉薄很多,只能智取。
赤音收到六盲蛟被再度封印的消息时,尚正处于东辰州与京畿的交界处。
妖兽性情凉薄居多。况且,六盲蛟并没有死,只是再度被封印起来了而已,因此,她情绪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这是个极为美好的清晨,天气微寒,赤音化回原身,展开了漂亮的羽翼,隐没在了云层之中,朝着西北飞去。
不远处,被笼罩在云雾之中,天京城雄伟壮观的轮廓已经若隐若现。
鸾鸟音色极为清脆,她唱起了一首悲伤的歌,想到了千年前的境况。
物是人非,此景还休。
即便遭遇万难,她定也要想办法,将王的尸骨从龙冢中带回。
*
就这样,六盲蛟的事情终于缓缓告一段落。
小苍山上千里跋涉来了一个信使,来找沈长离。
是一封金漆印着的家书,署名沈端,他展开,随意看了一眼,原本准备扔了,视线却陡然一顿,被几行字吸引了注意。
“白家道,婚期将近,望早日筹备。”
“不知殿下何时归京。”
他唇角微微一挑,女儿都跑了,亲自与他退婚了,这白家,竟还在筹备婚事,不知预备将什么东西来嫁给他。
从丹阳峰回来后,这段时间,他的心魔没有再出现过了。欲望被满足了部分,心魔自然也就消失了。
她平时倘能一直像那天那么乖就好了。
他懒散地想,估计是因为,他只有过她一个女人,心魔才会变成她的模样,她才会对他有那种莫名的吸引力。
今年,按理说,他到了需择定伴侣的时候了,沈长离如今也隐约明白,为何当年他们会把他和白茸原定的婚期放在今年,估计都是早早已经筹谋好了的,包括如今他龙骨发作的副作用,都算计好了。
沈长离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被别人操纵。
他展开信件,仔细再看了一遍,他神情变化了一瞬,对一侧黑衣信使缓缓道,“四月,我回上京一次。”
“你与沈端传我口信。”!
“来,再叫一声师父听听。”他含笑道。
他以前从没收过徒弟,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虽说不知这点残魂印记什么时候就消失了,但是能在最后一段时间,做点不一样的事情,还是挺有趣。
白茸性子乖巧,从善如流,“师父。”
楚飞光一笑,“乖徒儿,那择日不如撞日,明日便开始吧,我醒来的时间不固定,有空便叫你。”
第二日,白茸起了个大早,便拿了袖里绯出门,打算去剑馆练剑,袖里绯像个送娃儿上学堂的老妈子,反复絮叨道,“你可要好好学,不要丢了我的脸,不然我在他面前都要抬不起头了。”
“好。”白茸认真承诺。
直到中午的时候,楚飞光才差不多醒来。
他教学并不严苛,基本叫白茸按着剑谱自己练,偶尔在她不通的时候点拨一下。
白茸之前在剑馆打的基础极为扎实,眼法,步法,身法都没什么问题,只是没有系统修习过剑术。
楚飞光这一套无名剑法,技巧性极强,比起大开大合的正面搏击,更有以小博大的刺客味道。
白茸也有些明白,为何他会说,适合袖里绯这样的袖剑了。她体型小,力量也偏弱,其实走这样的剑法反而正好。
白茸一口气练了三式,其中一招刺剑,剑路始终走得有些偏。她心急了,怕自己表现不好,楚飞光不满意,又不当她师父了,急得鼻尖都出汗了。
她嘴巴笨又倔强,便一遍遍练,只想快点增强实力。
直到她的剑被一道灵力停下。
楚飞光声音里带了点笑,“别练了,歇会儿吧。这么急做甚么,是怕我不要你了吗?胆子怎么这般的小。”
“你已经练得很好了,进步很快,过犹不及,不必太焦躁。”青年语气平和,他说话总给人一种松弛感,似乎天塌下来都没啥事一般,大不了当被盖。
“你既叫我一声师父,我会的,都可以传授给你,不必担心我半路反悔。”他声音有点无可奈何,温柔了几分。
白茸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性子的人。
他方才那种语气,她实在太过熟悉。
她自小胆子小,谨小慎微惯了,做缺乏自信,什么都如履薄冰,只有一个人,从来不会说她的不好。
她怕极了如今的沈长离,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在别人身上,隐隐约约感觉到以前沈桓玉对她说话的味道。
知他是在安
抚她,昨日在沈长离受到的委屈,今天终于迟缓地爆发了,她的鼻尖却陡然酸了一下,“谢谢师父……”
白茸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剑术上。
楚飞光没想到,只是简单一句话,竟然让她情绪变得如此之大。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