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出去。”
站在床尾的安安往外走。
四个孩子一个接一个出去,邵耀宗的话被憋在嗓子眼,无力地转向杜春分,把我闹醒再让我睡?我还怎么睡。
杜春分想笑:“吃饭我叫你。”关上门,室内陷入昏暗。
邵耀宗这半个月没睡踏实,经常吃了上顿忘下顿,身体真累,以四五分钟又睡着了。
回笼觉睡好了真舒服。
邵耀宗再次醒来,神清气爽。
饭毕,邵耀宗不急着去队,杜春分也不急着去食堂,俩人让四个孩子自己去学前班,他们在家里对说辞。
杜春分先把电报拿出来,邵耀宗看了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杜春分才说:“梁冰见你迟迟不归,又盼着咱家死人,撺掇蔡副营长来问。蔡副营长以为她诅咒你爹,又担心你,找我问你爹的况,你啥时候回来。我说可能虚惊一场。回头你这么说。对了,还有一封信,说的特难听,我烧了。”
邵耀宗没看到电报,心里少少有一点点别扭,毕竟是他的家。
先看电报,再听到信,邵耀宗反而庆幸:“烧了烧了。真来了?”
杜春分点头:“你没去接,他们又找不到这儿,估计怕住招待花钱,当天晚上走了。信里面说,你娘被你气病了,还骂你是个孽障!”
邵耀宗不禁说:“孽障月月给他们寄钱?”
杜春分笑道:“这你得问他们。”
邵耀宗不想问,怕气死。
“这些?”
杜春分:“你爹娘那边这些。可能被赵政委训的,陈月娥见着我都躲着走。不过一团长和梁冰被抓顶瞒天,回头蔡副营长找你打听消息,你咋说?昨天回来的时候虽然晚,卫兵可看到了。”
邵耀宗想想,“师长会让他们保密。老蔡知道什么事能问什么事不能问。”
“那你现在是去队还是在家?”
邵耀宗想刚才封炉子的时候厨房没菜:“我去买点菜?”
杜春分也该去副食厂拿菜了,“我拿钱。”
“我有。”
邵耀宗说出来,想到他还有不少。
翻出他的包,里面不光有一卷钱,还有一卷单子。
他这趟出公差,招待和饭店开的条子都能报。这些报了,这趟几乎没花什么钱。
话说回来,最近几个月邵耀宗虽然表现不错。可杜春分一想“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不放心。以只给他留十块钱。
邵耀宗在队不抽烟不喝酒,衣服鞋子生活用品也不用他买,一块钱够他用一个月。于是留五块钱。
杜春分皱眉:“拿着吧。一个大男人只有五块钱,还不够人家说嘴的。”
收回来的零钱也没藏,放桌抽屉里。
她和邵耀宗是夫妻,虽然防着邵耀宗,也没必做太绝。毕竟工资高的那个是邵耀宗。
“晚上吃啥?”
邵耀宗:“擀面条或者鲈鱼炖豆腐?这些天三天头啃干窝头。我想喝汤,吃点软和的。”
“行!”
杂活,杜春分烦,下班回来没心做鱼。再说,大网捕鱼,副食厂的鱼很大,邵耀宗不在家一顿吃不完,二天变味了。
作顿吃,又得用盐腌来——废事。
杜春分:“甜儿昨儿还闹着喝鱼汤。”
“学校没做?”
学校三天头做。可那是大锅饭。
鱼汤煮出来放保温桶里等学生下课,再到甜儿碗中,早已没了锅气。
学校的饭用煤做,杜春分是炖大鱼,通常用木柴锅。木柴火烧出的饭跟煤球弄出的饭可大不同。
几个孩子很小,不懂这些,但她们知道家里的饭比食堂的好吃。
杜春分:“她想吃的是整鱼炖豆腐,不是鱼汤煮豆腐。”
“走吧。”邵耀宗拎着菜篮子出去。
“营长!?”
惊喜声从隔壁传来。
邵耀宗拿掉钥匙转过身去,蔡副营长从自己家出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蔡副营长大步走过来。
邵耀宗:“昨晚。咱们营没出什么乱子吧?”
“咱们这儿能出什么事啊。”
邵耀宗怕他下一句问候他爹,“那你先过去。春分得去学校,我买点菜留晚上和早上吃过去。”
蔡副营长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因为他怕耽误杜春分的正事。
这大半年杜春分没少照顾副食厂的生意。
托杜春分的福,家家户户没咋花钱,餐桌上都丰富了。以现买菜的人是邵耀宗,那些职工也没搞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边给半小葱,那边给一鱼。抬抬称的事,以至于邵耀宗没现,只看出副食厂职工对他很热。
“梁冰”的事解决,一大早还碰到一群笑呵呵的人,邵耀宗心不错。
邵耀宗噙着笑迈入队大门,看到杜局很意外,“你怎么没睡会儿?”干他那一行的都不困吗。
杜局上下打量一番邵耀宗。
瘦虽瘦,人很精神。
瞧着走路的姿势,会下子。
赵政委说还上了几年军校。
虽然身份不是他以为的工人,凭他昨天一到这里想回家,应该是个恋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