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的衣角:“镜主,狐狸可不可以不去......狐狸有点怕。”
陈琅回头:“你修为太低,经不住神殿长期的结界排斥,我现在替你找个师傅,你便跟着他好好学。每日申时到我这里待上半个时辰便可,待你日后修为精进,方可回神殿里居住。”
狐狸迎着冯岚的目光,抖抖索索的应下了:“......是,狐狸知道了。”
“对了,”陈琅的目光转向冯岚:“你今日来是为何事?”
冯岚拱手:“宗门中有弟子说是神殿出现了精怪,我上来查探一番,却将镜主的殿侍误认成妖物,晚辈有眼不识,请镜主责罚。”
陈琅走近前来,抬头去看冯岚。他少年身形,身量堪堪达到冯岚的肩膀,看上去让人有那么点儿......小鸟依人的错觉。
冯岚低头看了眼他赤.裸的双足,脚底离地面有寸长的距离,足过无痕,身上丰沛溢出的源源不绝的灵力都在自发流向他的足下,垫在他的脚下供使他行走,动作间袖子的一角轻轻拂过一朵花,好似即将被刮倒摧折的花面却依然纤弱的挺着杆茎,摇摇晃晃,反而是袖角的布料如水一般轻轻从花面上流淌了过去。
他周身的灵压都收了起来,看起来纯粹像个美丽而无害的端方少年。
冯岚想起雪峣尊者曾提过这位镜主的一点脾性,一时心下也有些拿不定。他没想到自己许久才上一次神殿,却偏偏在随手抓到一只狐狸精的时候碰到这种事。
说不头痛是假的,他身为镜明宗的掌门,却偏偏在见上的第一面里撞到了枪口上,惹怒了镜明宗门派的老祖宗。
冯岚还要再请罪,手臂被一捧尘结给抽了一下。
“行了,”陈琅觉得无趣:“你不必如此,我不喜这些仪式,你把人带走而后给我好好的还回来便成。”
冯岚的话堵在喉咙里,只能道:“是。”
“还有,”陈琅沉吟片刻:“既然雪峣是你师尊,那你可知道他为何身受重伤,还中了这样深的寒毒?”
冯岚恭恭敬敬的拱手,老实道:“晚辈不知,师尊的伤已久,反反复复,侵体耗气致使境界停滞,但是这么多年师尊执着于寻一样东西,从未静下来医治过。”
“寒毒是后来染上的?”
冯岚犹豫了一下:“是。”
“我知道了,”陈琅颔首:“你先下去吧。”
“是,镜主。”
随即他想起什么,又叫住了冯岚:“且留步,”他挥了一下手,冯岚手里顿时多了一个玉色的瓷瓶:“此名琼羽霜,可洗髓伐筋,煅体固神,若你正受瓶颈之扰,可灵台净澈,助消心魔。”
“初次见面,方天后古青铜镜的古神器器灵,我名水天一,是镜明宗的创立人之一。”
“方天后古青铜镜是历代掌门的所有物,严格来说,在你成为掌门之日会接应到晓川留下来给你的三枚令牌,并拥有三次支配我的权利,我不过是个器灵,魂俯于神殿里供奉的一个物件,你倒也不必如此拘谨。”
话是这么说,可是冯岚自知几斤几两,何况手中的这仙品法器......冯岚轻轻转着手里的瓷瓶。
琼羽霜直接饮用能让他飞跃一个小境界,他不敢去直视那双青色流转的眼瞳,只是收下瓷瓶行了一个礼:“晚辈谢过镜主慷慨。”
“下去吧。”
“是。”
狐狸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陈琅一眼,低头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跟着冯岚扭扭捏捏的出去了。
这神殿里又变成了陈琅自己一个人。
没过两天镜主苏醒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宗门,有长老们提议为庆祝镜主醒来,在宗门里举办一个宴会,广宴天下来客同庆。雪峣将这事说给陈琅的时候,被陈琅拒绝了。
雪峣仍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样,无可无不可:“好,我回头转达给他们。”
陈琅递给他一样东西,雪峣拢袖低头:“这是何物?”
“赤明露,”陈琅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驱寒毒的。”
雪峣默了一瞬,“冯岚那小子......”他的语调平淡,倒是没看出有多恼火。
“你这寒毒是如何来的?”
“外物所致。”
陈琅看出他不愿意多说,也不想在勉强他:“寒毒发作时非常人所能忍受,这赤明露你还是尽早用上吧。”
雪峣低头,捻着瓶子轻轻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还有,一个月后有一场收徒的开宗日,我要你带走一个人,他叫薛挽星。”
“......是。”
此时的薛挽星一行人还在被妖怪追的道路上狂奔。
小太监:“天杀的薛挽济,你去拉个屎怎么又带回来一只妖怪啊啊啊啊啊啊!”
薛挽济飙泪:“我唔鸡斗啊。”
小太监反手给他一个巴掌,怒目而视:“你给我说普通话!”
薛挽济委委屈屈的捂着红彤彤的脸:“我真的不鸡道啊,我就系出去拉个洗而已。”
小太监:“他追着你的屎味儿跟过来的吧?!难不成你拉裤兜里了?要不是你自己这么能吃,你会这么多屎吗?脑满肠肥的玩意儿,恶心!”
薛挽济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