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如出一辙,看起来像是用他的头发做的。
只见雪峣动作间衣袍微微委地,触碰到的水面瞬间凝结成冰,将陈琅脚下的池水冻住了一大片。他垂眸看了一眼,指尖微动,□□的冰便重新融化成柔缓的温水,在池子里微微荡漾。
“一晃眼过去了这么多年,我都睡得糊涂了,”陈琅收回手,歪着头看他,“怎的你身上还受了重伤?”
雪峣拢袖,他的唇像是天生的白,说话的时候却会从唇心里透出一点若隐若现的胭脂血色,微微启唇道:“镜主离开了千余年,这些年来世事变迁,而修道一事本就劫数多变,劳体苦心在所难免。”
原主气数已尽,早在千年前就死透了,门派中的人却以为他只是暂时离开□□去了域外神游,水镜里的区域只有原主自己能进得去,他死去之后本体古镜破裂,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陈琅甩了甩手中的拂尘,这把终于归主的法器从手心里传来一阵微微激颤的震动,他沉吟片刻:“现任掌门,如今还是晓川么?”
“不是,”雪峣说:“晓川早在六百年前就已经不在了,现任掌门名为冯岚,是我的大徒弟。”
“这样啊,”陈琅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看来他还是没能熬过他的劫数。”
雪峣沉默了一会儿:“前掌门修为停滞已久,寿数本就所剩无几了。镜主沉睡那日谁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在神殿关闭之后前掌门便入洞府闭了关,等我们知道的时候,他早已不在了。”
待这人离开之后,陈琅用神识“看”着他慢慢远去:【上帝视角真好用,跟看电视似的。】
8485问他:【那你快乐吗?】
【很快乐,我感觉自己现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8485:【...你人设入得还挺快。】
陈琅白他一眼:【不然你觉得我刚才是为什么晕倒?】一下子接收的信息太多,给他冲倒了,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好接收。
8485:【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是因为肾虚。】
陈琅:【......滚你。】
陈琅:【好了,我要去找我对象了,你一个孤家寡人就在这里孤独终老吧。】
8485:【哦,谢谢,我会带着你的祝福过下去的。】
离开神殿,外面正是艳阳天,云端偶有弟子御剑穿行而过,年轻的脸上满是不染人间事的阳光和朝气,只是御剑技术似乎不太到位,脚下的剑走得歪歪扭扭的,没个固定轨线,这么乱飞搁现代里指定是要被拦下来开罚单的。
陈琅顺手扶了一个掉下云端的弟子,从他们身旁掠了过去。
那名弟子只觉脚下的剑失控后整个人往下坠落,坠到一半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捞起,有一样什么很轻盈的东西从他身侧幽幽掠过,带起一股风,却什么也看不见。
弟子站稳之后忙朝着虚空大喊:“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可惜那人早就离开了千里之外。
陈琅跑到外面转了一圈,最后将目的点定在一座皇城之内,他隐去身形,从城门的上空经过。
陈琅:【会飞真爽。】
陈琅:【我就是飞机,不,我比飞机还快。】
8485觉得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对,你比飞机还快。】
陈琅还沉浸在会飞的喜悦之中,他只消心念一动,便能毫不费劲的神行千里,丝毫没觉得8485的话里有话:【那当然,真爽,这玩意儿要是送快递送外卖那是真的快。】
8485:【......】你就这点儿出息?
陈琅入宫后越过正殿,往后宫那边去,他一路从墙头上慢慢走过,将宫里的路线和殿落位置过了一遍。走一半时碰到宫道上迎面而来的明黄色十六抬御辇,纱帐里的人若隐若现,陈琅心念一动,纱帐登时被一阵风徐徐撑开,里面坐着的人比陈琅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许多,他只扫了一眼,而后提着拂尘转身离开,纱帐幽幽落了回去。
意外走到到后花园里,恰巧碰到一片莺莺燕燕正在赏花,或娇笑或嗔怪的银铃清脆声不断,许多女眷身侧带都着子女和侍从,人多且杂,陈琅看了一圈,没看到要找的人。
他想了想按照星星那个惯性,指不定现在在哪个角落里蹲着被人欺负,干脆一甩拂尘,去冷宫里逛逛。
巧的是随便进了一座院门,他就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
“窝豁以俾擂,跪低攞啊。”得意洋洋的小孩儿这样说。
“十一皇子让你跪着接,你就接好啊,平时不是吃不饱吗?给你个大鸭腿,还不快谢恩?”有尖着嗓子的男声帮衬道。
陈琅看见冷宫的角落里,有两个太监用力押着一个衣裳破旧的瘦弱少年逼他向一个还没他大的小孩儿下跪,并用手压下他的颈骨,迫使他弯下腰去给别人磕头,将一个馊掉的鸭腿往他嘴里硬塞。
那少年咬着牙一语不发,被控在身后反剪的双手被两个太监折成几乎要断掉的角度,看上去就很疼。
陈琅皱皱眉,一挥手,顿时平地刮起一道劲风,将那两个太监给一通扇到湖里去了,十一皇子顿时大惊失色:“咩耶魑魅魍魉風?!害窝躀低一跤。”
陈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