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他的头发了。
可是手方伸出去几寸,他又惊醒似的收了回来。
这不应该。
他想,从小到大扭成一股那些林林总总的纠缠和烂账,他们现在应当已经两清了。
过去总是缠在他身后当他尾巴的沈家世子,如今已经是别人府上的人,他已经没有办法,也没有精力再像以前一样跟块牛皮糖似的粘着他了。
这应当是他一直都想要看到的事情的,从始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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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楼离开以后陈琅没有立刻回去,他又回了一趟侯府,看了看原主的母亲和弟弟,才和小江回季邈府上。
管家将他迎进来,对他说:“戌时了,主上一直在等沈公子回来用膳。”
陈琅当然不信他这话,只是顺从的跟在他身后前往膳厅。
晚饭在膳房里温着,陈琅被推到膳厅里入座,季邈才姗姗来迟,他应当是刚刚沐浴过了,头发简单的挽起,披一身月白常服,陈琅就坐在他右手边。
刚在顾潮生那里吃过,在这里又吃,陈琅着实胃口不大,就只喝了几口粥,随后季邈幽幽瞥过来一眼,问他:“不饿么,难道是吃过了?”
陈琅一再犹豫,还是点头。
季邈用侍从奉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昨夜还在跟我厮混,今天就跑出去见野男人了?”
自己出门都是经过他允许的,什么时候出门,前往哪里,见什么人,这戏季邈应当早就知道的。但是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太过平淡,陈琅一时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于是便没有吱声。
“你每次逃避的时候就喜欢装聋作哑。”
颊侧有一瞬间的凉意,陈琅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刚刚好像捏了一下他的脸,几近懵懂的抬头看他。
季邈的手指点着桌面,一下一下,察觉他的视线,微微偏过头来,漫不经心的说:“吃多点,好歹喝完这碗,你太瘦了,我不喜欢像骨架一样的。”他指让陈琅喝完面前的这碗粥。
陈琅喝完粥,唇畔沾了一点,季邈又忽然道:“抬起头来。”
陈琅听话的抬头。
季邈曲起手指挑着他的下巴,微微低下头,用绢帕擦拭了一下他的唇角。
陈琅这才直面看清了他脸上泰然淡漠的神色。还有他手上像对待宠物一样随性而为的动作。
就跟逗弄他房中养的那只狸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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