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不可见的弯了一下眼角。
陈琅:看见了吗?这才叫白莲。
或则叫绿茶也可以。
宋逸清叫了苏宝胤一声,但只得到了对方回头充满警示意味的一眼,这回他是真的忍不住破防了,一边哭着一边扭头跑了出去。他身后跟着一大队背景板一样的侍从呜啦啦跟着他离开。
上门寻仇带着这么一大帮随从挤满了院子,说他是受欺负的一方都没人信。这人是得天真到什么程度才会以为别人事事都是站在他那边的。
作为家里唯一的嫡子,娇惯坏了罢。
苏宝胤没回头看他哪怕一眼,径直推着陈琅往里面走:“天气凉了,怎么跑出来这外面吹冷风,也不怕染了风寒。”
陈琅晃了晃脑袋,在草纸上写:闷。
苏宝胤瞥了一眼,闷闷的笑:“你的字怎么总是写得奇形怪状的,”他调笑道:“莫不是上夫子的课时都偷偷溜出去斗鸡走狗去了吧。”
......还真是这样。
原主上学堂的时候就没正经去上过课,一手的字也丑得不成形体,跟狗爬一样。
8485狐疑:【明明你自己的字也是这么丑的,怎么推到原主身上。】
陈琅恼羞成怒:【你一天不拆我的台会死吗?】
8485:【当然不会。】
陈琅:【......】
8485:【但是会全身不舒服。】
8485:【所以我乐意。】
陈琅面色冷酷:那你去死吧。
回到殿中隔绝了外头的风,体温有所回缓,“双腿好些了么?”苏宝胤问他。
陈琅点头,掏了掏袖中的草纸,发现用完了。他意外的挑了一下眉,将手里的纸反过来,写道:已经摆脱日渐麻木的状态,有所知觉了。
“那很好。”苏宝胤看了看他手中的纸,朝他招手:“过来。”
陈琅溜了过去。
苏宝胤指着草纸上的字,带着一缕笑意朝他低声附耳:“你将这些字往桌上再写一遍如何?”
陈琅看他一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些生疏的拿起毛笔,依样画葫芦的又写了一行丑字,写完后他脑中灵光一闪,觉得自己应该可能大概猜到了这个男人的意图,正要扔下手中毛笔,苏宝胤徐徐靠在了他背后,掌心覆在他执笔的右手上,低笑一声:“这么着急作甚?”
陈琅:“......”
他的手抖了一下,掩在袖袍之下的手臂立马蹿上了一片鸡皮疙瘩。
救命。
这不应该。
我现在应该喝着啤酒在烧烤店里和朋友一起胡吃海喝吹牛皮,或者披着披风和斗笠去山野去人间门在江湖里行侠仗义快意人生,而不是像这样坐在轮椅上当一个楚楚可怜的哑巴小残废被男人抓着一只手按在桌上要教我写字。
搞.基不是我唯一的归宿,现在的我只想浪迹天涯。
苏宝胤说:“你怎么在走神呢?”
陈琅:我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比如说车底。
苏宝胤的五指握住了他的手,毛笔的鼻尖染在白纸上,晕开一层墨迹,一笔一划的写下一行端正漂亮的楷书,陈琅这次有些意外了。
看他这样的风格,他原以为苏宝胤会给自己来一笔狂放的草书,但这笔下的字可谓秀气,偏向于瘦金体的风格,陈琅的手被攥着写完一行,苏宝胤放开手,见这人仰头往后看,就这么一直看着他,苏宝胤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一点手感?”
沈砚如眨了眨眼睛。
苏宝胤眉心微动,手忽然往下盖住了他的眼睛道:“下次找几本字帖来给你临摹一下,你该好好练一下这手字了。”
细软的睫毛轻轻搔了一下掌心,那股痒意几乎要顺着皮肤一路钻到皮肉里面去。苏宝胤捻起他一绺头发,捏在手里把玩着,“还要写吗?”
话毕他却没有给这人更多的机会来拒绝,重新俯下身,用几乎将他环抱在怀里的姿势,一笔一划的带动他的手,写下第三页的诗集,眼神却比一开始清明了许多。
二人写到最后沈砚如开始力不从心,频频走神,手上的力道也绵软松懈,几乎握不住笔。
苏宝胤勾起他散下来的一缕发,嗓音温柔:“看来你还是要多练练呀,砚如。”
在他离开之后当天晚上小江来给他讲八卦,说宋逸清白天被气走之后回宫拿了令牌就赌气出宫了,一路奔回宋家找老将军哭诉,还大发脾气将屋子里的东西砸得乱七八糟。
宋老将军心疼孙子受了委屈,又为他对苏宝胤一腔死心塌地的恋爱脑感到痛心疾首,可他却不能对着陛下和自己的孙子发作,只能将这股气撒到沈家侯府上面。
于是沈援峰跟着倒了大霉,莫名其妙在朝堂上被人掺了一折子说他豢藏私兵,这一顶帽子扣下来罪名不小,沈援峰忐忑辩解,配合上头下令大开门户,彻查侯府,没等查出什么东西来,这件事便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到了后面不了了之了。
陈琅听到消息的时候正拢着双手在院子里吹风,池子里的胖鲤鱼都躲起来了。
侯府被里里外外查翻了天,到了后面是季邈出手善后,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