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平:“那就招标。”
众人糊涂了。
方剑平:“交给有资格的个人办。但地不可以卖只能租,还得规定只能在那块地上做什么。我可不希望他们在楼板厂搞造纸厂,然后把附近的庄稼都污染了,逼的老百姓上/坊。”
霍书记忍不住说:“我听说有些地方就是先污染后治理,难道是我记错了?”
“没记错。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那个国家就是那么办的。他美也是这么干的。可是前者水污染严重,后者空气污染严重。只要是那些地方的人,不论普通老百姓,还是咱们这种国家干部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你是希望退休后健健康康的,还是退休后就住进医院?”
清河县没有穷到饿死人的地步。
霍书记虽然经历过艰难岁月,但已过去二十多年。现在吃得饱穿得暖,所以对金钱没有那么大欲望,至少没有到要钱不要命的地步。
可是有的领导认为没钱比生病更可怕。所以就忍不住偷偷打量方剑平,欲言又止,希望方剑平能注意到他。
方剑平看见了也装没看见。
他的搭档是霍书记,只要他没意见就行。
别人敢乱来,他不介意让纪/委参与进来。
“霍书记,要是没什么事就散了?”
方剑平说的太多了,霍书记得好好消化消化,“你要不要回去歇歇?”
“也行。”方剑平不累,但是想到明天的事,他觉得他得回去,“我明天就不过来了。”
霍书记:“去张庄?我让人送你吧。”
方剑平问:“您的车?”
霍书记笑道:“不是我的。县里的。”
方剑平想一下,“行!开车回去也能给他们个下马威。”
何止下马威。
村西头的人都懵了。
小轿车进村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走错了。
结果没走错,还下来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熟悉,还都没怎么变,在村西头聊天唠嗑的村民都忍不住揉眼睛。
使劲眨了眨眼,人并没有消失,村民顿时忍不住惊呼。
“你们啥时候来的?”
“这是谁的车?”
“咋也不跟我们提前说一声?”
张支书看着这些人就来气,没好气地问:“提前告诉你们好打架给我们看?”
此言一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声音最大的王秋香也不敢吵吵,弱弱地问:“都知道了?”
张支书:“知道你们乱搞大棚,乱卖蜜蜂,还是乱卖果树苗?”
王秋香确定她知道了,“老九说的?”
谢兰顿时忍不住说:“老九咋这样。我们都跟他说了,先别告诉你,等你回来再说。”说着就找张老九,“他又跑哪儿去了?”
王秋香:“可能又在谁家摸骨牌。”
“几十岁了,咋还这么喜欢玩儿。”谢兰立即让她儿媳妇去找张老九。
张支书:“老九没说。杨斌说的。我就说只是个大棚,你们干嘛三天两头给剑平打电话,又写信让我回来过年。你们当初卖的时候就没想过,大伙儿有样学样,不出两年村里的东西都卖不出去?”
方剑平笑道:“他们能想到这一点,你当初选村支书也不至于不知道选谁,还得出考题。”
此言一出,男男女女的脸都热起来,偌大的村头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广进!?”
惊呼声从身后传来。
王秋香等人回头,看到张来贵,下意识让出一条路。
张来贵三步做两步走,紧紧握住张支书的手,“你可算回来了。我——我对不起你啊。”
张支书:“不是你的错。他们不懂事。我以为挑九个人帮你没大事。没想到一个比一个眼皮子浅,心胸狭隘。白瞎了剑平以前年年冬天办扫盲班。”
张来贵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也是我,也是我没想到。”
张支书:“不怪你。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想到。”
方剑平给他岳父使眼色。
张支书想起来了:“先去我家,跟剑平说说村里的情况,看看具体咋办。”
“剑平?”张来贵看到他,“你怎么回来了?”
王秋香:“当然是回来送老大两口子。”
谢兰注意到小轿车,“不是吧?剑平,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示意王秋香看车。
王秋香看那车还没走,忍不住问:“剑平,那辆车是你们从首都开来的?”
“不是。县里的车。”
谢兰:“我就说嘛。难不成咱们村这点事都惊动上面了?”
王秋香嗤笑一声。
谢兰:“咋了?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老九和老六没少往剑平办公室打电话。”
方剑平:“你想多了。国家有大事,没空管你们。我现在是清河县的县长。”
众人下意识点头,点到一半猛然转向他。
——啥玩意?!
方剑平:“你们的县长。你们带头把清河县搞乱,清河县正好缺个县长,上面又怕书记兼县长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派我下来分担一下。”
众人确定没听错,惊得张口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