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和叹了口气,摇换了个话题:“我也明白你妈的意思……看得出,绾绾对你感觉不错,聿白……你心里是如何想的?真打算和绾绾继续这么下去?”
“如合适,也未尝不可。”
“要是你俩真情投意合,爸爸也很支持这门婚事……毕竟叶家,那可是叶家,家也是知根知底,各方面都适合,你年纪不小,绾绾也长大了,要是她愿意,早点订婚结婚也未尝不可……爸也早点抱孙子孙女,到时候怎么说?”
周安和笑呵呵:“周叶家合作,爸爸可要先你借调到美国那边的公司,咱们父子俩国内国外联手,天恒锦添花,盛世在望,到时候爸爸再退居二线,含饴弄孙,管享福了。”
周聿白眉眼间一片疏离,面还是不动声色的微笑:“您想得太长远,不过话说起,天恒的海外市场开拓还不够,也是集团战略计划的重中之重……绾绾她往国内跑了这么几次,好像对国内还挺感兴趣,是不是考虑在国内找个工作,不过话说起,这些都为时尚早,至有三五十年可以慢慢考虑。”
“是、是。”周安和点,“为时尚早,为时尚早,我这个做爸爸的,自诩开明,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不过……我又听你温姨说,你和那位钟小姐,最近相处得也很好……”
周聿白目光温凉,晃着酒杯:“她再好……我再爱她,做妻子也不太合适……”
周安和心中一刺,脸色转暗,半晌不语。
最后敞开心扉:“爸爸不希望你我的老路,我对你妈的确有亏欠,但感情这回事……我和你妈从相处不,我工作太忙,她做事又寸步不让,当年也是因为联姻被栓到一起……”
周安和幽幽叹口气:“回顾我这半生……你选择什么人,爸爸其实不介意,希望你幸福,你看你温姨,和你妈相比又如何?”
在临江这几年,周聿白的确在温慈柳身,感受到了做母亲的偏差。
梁凤鸣从不下厨给他做饭,但温慈柳时不时给他做菜讨欢心。
降温下雨,梁凤鸣会叮嘱他自己添衣,但温慈柳会巨细靡遗帮忙准备。
生病了,梁凤鸣医生领到家里,但温慈柳还嘘寒问暖、煎药煲汤。
做母亲如此,做妻子会更心。
“你妈有些剑偏锋……早年我可对不起她,但你温姨没有对不起她过,慈柳从都是逆顺受,默默无闻,做到这份……唉,你妈吵着让你临江,我和你温姨心底都不反对,她甚至还念着帮你张罗衣食住行,一是你帮爸爸分担公司事务,谁都放心。二你三个弟弟妹妹都在这,以后父母不在,互相都有个依靠。你温姨的心意,希望你知……也不必和你妈那,针尖对麦芒,做什么事都寸步不让……如今没有任何人欠她的,她却还在插手周家事……聿白……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
周聿白缓声:“我明白。”
周安和摇摇晃晃站起:“你弟弟妹妹都敬爱你这个大哥,思旻和那个钟小姐是朋友?这也很好……爸爸盼着你开心幸福……婚事也不是非叶家不可……”
“我明白,爸爸。”
周聿白送周安和出门,扶进车里。
他转身。
脸神色从温润冷却到淡漠。
长睫锐利一掀,暗茶色的瞳仁漆黑如墨。
辆车背而驰。
手机叮咚进消息。
叶绾绾说她霸占了周总的专属包厢,问周聿白要不要SPACE喝一杯。
这夜店的确不错,不输洛杉矶任何一家。
周聿白兴致缺缺,婉拒了叶绾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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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在车椅,默默闭眼片刻。
而后给钟意打了个电话。
电话过了好一会接,背景音乐也有稍许嘈杂。
“最近忙什么?”
她声音有点活泼:“拍了个小广告,客串了一部电影,还参加了一场活动。”
“你在哪儿?”
“额,那个……”钟意挠挠,“我在Live House……温莎莎失恋了,拽着我听乐队……我在楼梯间给你打电话……”
他捏着眉心:“钟意。”
钟意没有察觉他声音里的任何情绪。
“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
周聿白收了电话。
清冷目光移至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路景。
他想让她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