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参加了高考,为了凑学费,他跟着同村的人南下打工。
结果才了几天,他们厂子附近发生了大乱斗。
“他们这个村子,自古就逞强好斗,他就觉得替兄弟出头是正常的,所以他就去了。结果,那回出了人命,他就被关起来了。”
安夏睁大眼睛:“他手上有人命?!”
“那倒不是,但是那会儿严打嘛,你知道的……稍微沾点边的都不放过。他们参加的人一个没跑,统统三年起步。
可惜啊,宣判结果下来的时候,他的成绩也下来了,本来他考上了……有案底的人,连教师编制也不能考……现在放出来,也只能在村子里干点农活,哎,他这一辈子算毁了。”
安夏看着窗外连绵的田地,她想起曾经看过一篇社论,关于研究罪犯背景的意义。
“不是为了让他们在世人面前卖惨,而是分析统计原生家庭对人未来行为逻辑的影响,比如缺乏教育、极度贫困等等……”
当时这个社论出来的时候,吵翻了天,许多人不认同,说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有钱人犯法的更多。
社论作者拿出调查数据,受过高等教育的有钱人主要分布在职务犯罪、金融犯罪。
恶性暴力案件的主要构成确实与他所说的一样。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XX贪腐落马”“XX挪用银行一亿”,远不及“最近好多人晚上下班路上被抢劫”更吓人。
不管怎么样,安夏希望教育能让他们富起来。
富起来,就是穿上了鞋。
光脚的才不怕穿鞋的。
她扶着手里的那把伞,又想起另一句:“我读书,是为了能跟傻子心平气和的说话。我练武,是为了让傻子心平和气的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