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说:“我不会被病毒感染。”
一片寂静。
白元槐极力想要找出个理由:“但是……但是……但是高阶进化者本来就没那么容易被感染啊!对,或者就像之前程扬那样,哪怕感染了,但是你有那么多愈合的手段,病毒也是生物,它也可能被打败啊!”
“是,的确有这种可能。”时寒黎说,“但我现在能够确定了。”
白元槐的脸色灰暗下来。
他看出来了,时寒黎是铁了心要把圣女这个名头从郑岁岁那里抢过来,就和她之前做出的任何决定一样,只要她决定了,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影响她改变。
他们谁想不到时寒黎这么做的理由?既然已经走出这一步,就把身份转移给坐实,否则郑岁岁依然还会有危险,而时寒黎就是为了把所有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这样就没人会去在意郑岁岁了。
除去圣女的身份,郑岁岁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时寒黎本就不平凡,她不害怕这些。
底下有人犹豫地说:“但是……那也无法证明你才是圣女啊?既然那个女孩也确实有着病毒抗体。”
时寒黎垂下眼看向郑岁岁,郑岁岁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也知道时寒黎隐瞒了那么久再这时候突然暴露身份的目的,她泪眼婆娑,只是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时寒黎,看到时寒黎看向自己,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却也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以为时寒黎要解释,要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圣女,然而时寒黎说:“所以呢?”
所有人一怔。
时寒黎还是那么平静:“所以,你们不止想确定我的身份,还想以防万一,把这个孩子也一起绑上祭坛烧死么?”
她的语气再平静也无法掩盖话语中的锋利了,那种无法反抗的气场笼罩下来,在场所有的进化者都不由得呼吸一停,森冷的威胁顺着脊背蔓延,冷汗溢出。
高阶进化者对低阶有着一定的压制,而这是绝大部分人第一次切身地体会到,什么是五阶的威压。
而时寒黎甚至没有故意去压迫他们,她仍然全身放松地站在那里,似乎在认真地提出这个问题。
有人忍不住跪了下来。
“这……这才是圣女!那么强大,那么美丽,比起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我愿意相信这才是真正的圣女!”
有了一个,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
“圣女慈悲!求求你救救我们!”
“时寒黎已经救了我们那么多次,从君王到兽潮再到那只怪物,你一定有办法再救我们一次!”
“求求你……”
上面的人面目怔然,底下的人跪地祈求,这一幕却让人禁不住从心底里渗出寒冷。
“别信。”殷九辞轻轻地说,“不过是换个伎俩罢了,逼你去死和求你去死,没有任何区别,别信。”
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去,人群密集,声势浩壮。
而那一声声的崇敬祈求,却是在让一个人去死。
郑岁岁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些人,看着这些大人,她浑身都在发抖,清澈的童音撕裂诡异麻木的空气。
“你们在干什么?她是时寒黎啊!救过人类那么多次的时寒黎啊!”
人性和死亡的阴影中,这个五岁的女孩声音无比干净,却又透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而在这种振聋发聩的声音下,也有不同的声音出现。
“对,她是时寒黎,所以她一定有办法救我们的……”
“也许,也许如果是时寒黎的话,真的还会有别的办法呢?除了预言里的方法之外,说不定真的还有另外的活路呢?”
“一个几岁的孩子没有任何办法,但那可是时寒黎!”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要相信时寒黎!”
因为圣女身份变成了时寒黎,众人的意图也无法再达成一致,有人坚持只有预言里那一种方式能够拯救世界,但是更多的人将恐惧转化成了癫狂的崇敬,在末世这种混乱的时代本来就有很多人寻找精神寄托,有人信鬼神,自然也有人信人类第一强者。
但是无论哪一派,他们都在求时寒黎。
人类无法强求神明去做什么,他们只能祈求。
“这是我见过的最恐怖的一幕了,比任何战场都要恐怖。”邢羽风轻声说。
其他人都没管底下,只是看着时寒黎,等着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当圣女是郑岁岁的时候还有些可操作性,但是当时寒黎接下了这个身份,往后的走向就只能看时寒黎自己了,其他人做不了她的主。
时寒黎只是望着下面的人群,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时……姐姐!”郑岁岁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语气急切而凄厉,“当初把我带出实验室的人是你,你告诉我不能靠伤害无辜的人去拯救更多的人,没有这样的道理!当圣女是我的时候你那么努力地拯救我,不能当这个人换成了你,你就要逆来顺受地接受!”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怎么……怎么可能呢?你悄悄告诉我,这是你在骗他们对不对?圣女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