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在哪里?”他绝口不提刚才的威胁,“别想把我丢在这个医院。”
时寒黎看着他,莫名有了种这才是真的在带孩子的感觉,因为郑岁岁太聪敏乖巧,比带个大人还要省心。
时寒黎转身就走,她没叫岑锦楼,岑锦楼噌地跳下了床,巴巴跟在了时寒黎后面。
“你要带我去哪?”他问。
时寒黎突然停下脚步。
“我们约定的前提,是你不要伤害其他人。”她声音微冷,“你可以随便攻击我,能不能杀死我凭你本事,但是如果你再用其他人威胁我,无论是否付诸实践,我都会杀死你。”
岑锦楼低头玩着自己的发尾,“你不是还要靠我把面具人都聚集起来吗?”
“我可以一个一个自己去杀。”
岑锦楼用发梢扫了扫自己的手掌心,然后把头发一扔,他没有看时寒黎,也没有吭声。
时寒黎也不在意他说不说话,反正一旦他再这么去做,她一定会杀了他,因为一个不稳定的岑锦楼会让付出大于获得,不划算。
她继续向前走,岑锦楼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我的衣服脏了,我要穿裙子。”
“我想洗澡。”
“我的房间门要一把梳子,一个镜子,一个化妆台,一个独立浴室,一张两米宽的床。”
一路上岑锦楼的嘴就没停过,神态语气也都十分正常,看起来就像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和一开始那种冷戾疯癫的模样大相径庭。
时寒黎自动忽略他的废话,开着车问:“你见过石墨么?”
岑锦楼声音停了一瞬,“你对他感兴趣?”
时寒黎没说话。
“我没见过,他在躲我,只会对着我底下的人下手,就是个胆小鬼。”岑锦楼哼了声气,“根据见过他的人说,是个男的,年龄应该不大。”
男的,年龄不大,这两点都很符合原书里的描写,但说了等于没说。
“别的我也不知道咯,他还不值得我在意。”岑锦楼忽然扭头看向时寒黎,神色诡异起来,“我唯一一直在关注的人就是你,时寒黎,我对你的了解可比你以为的要多,我之前每天做梦都是杀死你的一百种方法,可精彩了。”
时寒黎面色不变,岑锦楼盯了她一会,无趣地切了一声。
他的神色也冷漠下去,他盯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寒黎把他带回了别墅,此时已经是深夜,别墅里一个人都没回来,现在情况紧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很少能回来睡觉。
她抓起左右打量的岑锦楼,把他抓进了她一直和郑岁岁住的房间门,这个房间门自带一个浴室,她拿出一个面包扔到岑锦楼怀里,就直接和衣躺到了床上。
岑锦楼抓着面包,不可思议地瞪着好像要准备睡觉的时寒黎:“你这是什么意思?”
“浴室在旁边,有水。”时寒黎闭着眼睛说。
“你让我和你睡在一起?!”岑锦楼几乎是尖叫着说,“这里只有一张床!”
时寒黎被吵得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仿佛他在说废话。
岑锦楼剧烈地呼吸两下,看到时寒黎又闭上了眼,冷笑一声:“油盐不进的臭男人。”
他扭头冲进了浴室,灯被打开,很快传出哗啦啦的水流声。
岑锦楼洗澡很慢,慢得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自己搓下一层皮,时寒黎也不催他,她静静地闭目养神,眼睛闭着她却比谁都灵敏,她听到浴室的水被关上,岑锦楼走出来,这时候大概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时寒黎以为他会吃点东西然后上床,然而几分钟的安静之后,一具稚嫩的,泛着清香的身体向她轻柔地靠了过来,就在他要趴到时寒黎身上之前,时寒黎猛然睁开了眼,眸光清澈锐利。
还在滴着水的红发湿哒哒地落在时寒黎的脸颊边,一眼望去就是少年白皙泛红的肩颈锁骨,岑锦楼只从胸前围着一条浴巾悬空撑在时寒黎上面,脸上的表情很深。
时寒黎没有动,因为她在那双漂亮的瞳孔深处看到了痛苦和挣扎,她不明白他的目的。
岑锦楼纤细的胳膊撑在时寒黎脸旁,他轻颤着微微俯身,似乎想要靠近时寒黎,又自己僵硬地停在半空。
“我受不了了。”他哑声说,“我从来没有亲近过男人,但我控制不住想要亲近你,这不正常。你亲亲我好不好,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病毒,不会感染到你,你亲亲我,如果我恶心地吐出来,一切就都正常了,我就不会再想了……”
时寒黎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把他拨拉到一边。
然而岑锦楼再次翻了上来,他眼眶都红了,浴巾也变得歪七扭八,几乎快被解开:“我都把身体遮住了,你看着我的脸,我遮住身体就和真正的女孩子一样不是吗?你不吃亏。”
时寒黎叹了口气。
“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就把你扔回监狱。”
她抓住岑锦楼的一只手腕,想要强行把他掀下去,然而岑锦楼就像受了刺激,他用力地挣扎,大声说:“我没有闹!这对我真的很重要,真的真的很重要!你就亲我一下,否则我……”他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