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玉米饼,没动那些生玉米和土豆。
她终究还是给这些人留下了一线生机。
“走。”
她调头想要离开,这时最开始抓住白元槐那只脚踝的女孩努力地开口:“请等等……”
时寒黎扭头望去,这个女孩之前一直没有开口,就缩在地上又哭又笑地流泪,她的眼睛里燃烧着强烈的求生**,说:“求你们,带上我,我一点也不感谢他们,每天都恨不能把他们碎尸万段,我只是想活下去,求求你们发发慈悲,带我离开……”
白元槐张张口,很艰难地说:“时哥,她在这里活不下来的,我想带她走。”
同样是普通人,同样在折磨和压迫中始终保持本心,白元槐在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他不忍心看着唯一正常的女孩在这群疯子中间慢慢凋零,哪怕只能救她一天,一个小时,也好过让她死在片罪恶而肮脏的土地上。
时寒黎看了他一眼,扔给他一个袋子,然后没有说话直接转身离开,女孩混沌的眼里露出绝望的神色,而白元槐面露惊喜,他拆开袋子,里面是一身衣服。
李慕玉快速地给女孩套上,在女孩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白元槐躬身把她抱了起来。
眼见着这些人居然真的打算带女孩离开,其他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强烈的嫉妒和憎恨涌上来,原本大家都在地狱,凭什么她就能得到拯救?
“我就知道那是个骚浪蹄子!”
“别带她,带我!她一个青涩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的,我会的花活比她多!”
“求求你们把我也带走吧,我很听话,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反抗!”
“贱人!贱人!”
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恳求涌过来,时寒黎就像没听见,而其他人也都一脸漠然地跟上了她。
然后被骂的就变成了他们。
殷九辞落在最后,他看着时寒黎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抬腿走进屋子,所有骂声霎时一静,被愤怒和不甘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每个人都惊恐地望着他。
“就这么让你们暴露在危险中,好像是有点不妥。”殷九辞笑着,在这些人骤然燃起希望的眼神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他的脚下。
那是一把乌黑的枪。
在有人要尖叫出声之前,殷九辞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然后缓缓向后退去,面容隐没在黑暗中越深,他的笑意就越浅,直至冰冷无情。
“祝你们,活下去。”他轻柔地说。
……
这个村庄周围还真有车,都是之前不幸的幸存者开来的,那些人不敢出去,就任由这些车停在周围吃灰生锈,经历过一个冬天,大部分的发动机都被冻坏了,他们花了一些时间,修好了两辆车。
时寒黎不会修船,但车还是会修的,时寒黎坐进其中一辆的驾驶座,这辆车的乘客是郁纤,白元槐,风栖和刚带出来的那个女孩。
女孩虚弱至极,之前求他们带她出来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确定自己真的离开了那个地狱,她就流着泪昏迷过去。
郁纤坐在后排,将女孩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拿着时寒黎给的毛巾,沾着清水一点一点地轻轻擦女孩的脸。
因为那些人好色,即使虐待殴打他们,也一般不会动他们的脸,所以女孩身上伤痕累累,脸上擦干净之后还是清丽可人。
白元槐望着她的脸,低声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又没有进化,在这末世里没有进虎穴也可能进狼窝。”
郁纤的手抖了一下,风栖说:“最好的结果,就是找到一个规模还可以的基地,让纤纤和她留在那里。不是不想带你们去中心基地,但去那里的路真的太远了,谁也不能保证路上会发生什么,而且大基地不代表就是最好的,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了。”
“我明白的,风栖哥哥。”郁纤轻声说,“你们没有把我丢在湖怀山,也没有把她丢在刚才那个地方,已经做得够多了,我很感激。”
风栖叹了口气,越懂事的孩子越值得被心疼,只是他们终究能力有限,不可能拯救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不幸,这也是一个幸运者对不幸者的愧怍。(注)
时寒黎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吊坠,打开地图重新看了一下,这才发现他们刚才进的并不是地图上标注的江利村,而是就是山上的一个野村子,真正的江利村还在前面。
“我就说好像有点不对,刚才那个屁大点大的村子,应该到不了在地图上单独标注出来的水平。”白元槐说,“不过也算是阴差阳错吧,好在救出来了一个……人。”
他说着犹疑起来。
在时寒黎他们修车的时候,殷九辞给女孩看了看,很直白地说她活不了多久了,没有器械,没法手术,没有重症监护室里面的种种设施,神仙都救不活她,现在也就是吊着她一口气,如果她没能在这时候进化,是活不过来的。
这时候女孩已经昏了,其他人一脸黯然,时寒黎只是点点头。
她不会治病,但判断伤势她有自己的技巧,殷九辞的判断和她差不多。
但既然带出来了,在她临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