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寒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道什么,意味不明地说:“在某些时候,可以听一下白元槐的意见,也许会得到出人意料的惊喜。”
殷九辞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时寒黎的目光淡淡地在他脸上掠过。
她知道殷九辞这人心思很深,之前也试探着说过“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你”,除了自己的身份,她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什么,不知道这人已经推测出了多少东西,但他从不表露出来,他的反应真真假假,让人看不出来哪些是真心的,哪些是伪装的。
时寒黎很不擅长对付这种人,或者说她本身就没有和很多人有过交流,她还没对殷九辞动手的原因,一个是因为他还没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另一个就是她的危机警报没有响起。
她在殷九辞身上感受不到杀意或者恶意,和白元槐天生的幸运直觉不同,她对杀意的感知是多少次生死关头锻炼来的,也是她的保命手段,因此她默许殷九辞的存在,只要他没有变成剧情中那个漠视人命的反派,她都不会动他。
正事说完了,李慕玉忽然露出有些纠结的眼神,她轻咳一声,状似随意地问:“时哥,你现在和宇文姚迦已经很熟了吗?”
时寒黎还在考虑殷九辞的问题,闻言顺口回答:“不熟。”
李慕玉松了口气,又试探着问:“那你为什么叫她宇文?”
连程扬和殷九辞,到现在时寒黎都是叫的大名,也就是她被略去了姓氏,叫听起来更亲近些的名字,虽然时寒黎叫的是宇文不是姚迦,但她女性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事发生了。
她也知道问时寒黎这种比较私人的问题是一种冒险,时寒黎很少生气……或者说目前还没见过她真正动怒,但是由于性格原因,一般没人问她涉及到隐私的问题。
这种忐忑在得到时寒黎奇怪的一瞥之后更加严重了,李慕玉的表情僵硬下来,又无法把话收回去,只好暗暗责怪自己,想老牛吃嫩草还这么沉不住气。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时寒黎根本没有把这个问题划到隐私的范围里,她只是有些奇怪李慕玉为什么要在意这种小问题。
“省事。”她说。
省事?但是如果说时寒黎是觉得叫三个字以上很麻烦,那为什么殷九辞还是殷九辞?难道是因为殷九辞也管时寒黎叫大名?时哥不会这么……童真吧?
正当气氛一时难以言说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四人的目光同时望了过去。
白元槐刚刚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给自己下了无数遍心理暗示,在浴室里拖了又拖,实在拖不下去了终于决定鼓起勇气出来面对现实,谁知道刚打开门就再次面对这三盏诡异的探照灯,这次还加上了时寒黎,可怜的白元槐推门的手还没放下就僵在了那里。
更尴尬的是,因为之前的衣服已经裹满泥浆不能穿了,又没有人专门为他准备衣物,所以他只能暂时用浴巾围住下半身就这么走了出来,在他的设想中,这些人应该不会特意守在门前等他洗完澡才对……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白元槐裸着上半身站在浴室门口,感觉自己的心和身体一样凉飕飕的。
时寒黎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看到白元槐出来,她的第一想法是:终于看清楚这主角长什么样了。
之前白元槐涂着一脸泥说自己眉清目秀不怎么可信,现在时寒黎看到他的五官,倒是觉得他没有谦虚。
白元槐的容貌不算非常俊美,却有一种斯文书生的俊秀感,基本没有几个肌肉的身形不算多么赏心悦目,但也算不上太白斩鸡,也许是被关在地底下的时间久了,看上去白得惊人。
怎么说呢,就很男频男主。对小说涉猎甚广的时寒黎如此判断。
白元槐在这里瑟瑟发抖,时寒黎已经起身,对白元槐说:“他们会告诉你接下来做什么,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她忽略白元槐弱弱的“等等……”,开门出去了。
在外面碰见守卫,时寒黎还不忘给白元槐要了身衣服,至于这个绝大多数都是女性的领地里有没有给男性准备的衣服,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时寒黎这次的目的是找那天晚上接住的那个男人,但她不打算地毯式搜寻。
走出城堡,时寒黎立刻迎来一片瞩目的目光,现在所有地下城的居民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俊美又厉害的少年得到了领主的优待,只是真正见过他的人还是少数,时寒黎还没有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下,这一出现顿时不得了。
虽然地下城里各个年龄段的女性都有,但大部分活跃的都是一些比较年轻的女孩子,看到时寒黎出来,有的立刻发出一声惊喜的惊叫,然后就开始呼朋唤友,广而告之……导致时寒黎没走出几步,就被团团围住。
突然变得寸步难行的时寒黎:……
她确实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穿着靴子足有一米八一二左右的身高在这群小姑娘面前着实有些鹤立鸡群,被这一双双兴奋好奇的眼睛包围着,神色默然。
可以看出来,她们的确被宇文姚迦保护得很好,即使觉得男人危险,在宇文姚迦的大门口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