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冲了过来。
……
这样的训练又进行了三轮,檀药酒已经彻底站不起来了。
时寒黎再次出现,几刀砍死剩余的丧尸,躬身将檀药酒打横抱了起来。
她这样的身形,又有着束缚衣和防弹衣的双重保护,哪怕直接摸上来都不会察觉到什么异常,时寒黎动作干脆利落,没有犹豫。
伏在她散发着血腥味与独特的清冷气息的怀抱中,檀药酒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听着时寒黎轻而稳定的心跳,她忍了许久的泪水突然就落了下来。
她的凄惨和怨忿换来这个怀抱,好像也不亏。
时寒黎抱着她往回走,察觉到小姑娘的脸埋在自己颈窝里哽咽,眼中难得流露出几分无奈的叹息。
“药酒,不要喜欢我。”她十分直接地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保护神,我保护不了任何人。”
檀药酒猛地抬起头来,沙哑的声音带着怒气:“那顾桑雪呢?你不是答应要带着她走吗?她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时寒黎垂眸看向她,檀药酒的气势汹汹忽然就泄了气,瑟缩着往她怀里缩。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跟着。”时寒黎说,“但就像对她一样,我无法作出任何保证和承诺,跟着我的代价就是随时会死。”
“你骗人……”檀药酒委屈地说。
“我没有骗你。”时寒黎说,“我进过你的家,猜到了一些你这样性格的形成原因。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父母应该都是掌控欲非常强的人,对么?”
檀药酒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为什么会转移到这方面,她抱着时寒黎的脖子,第一次比时寒黎还沉默。
时寒黎继续说:“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你可以得到宠爱,物质,满足,但你不明白一件事,不是你所有想要的,都必须要握在自己手里。”
“不,只要我想要的,我一定会得到!”檀药酒倔强地说,“我不喜欢我爸妈,他们两个就像疯子,虽然我什么都不缺,但他们从来不允许我做他们规定之外的事,甚至连我喜欢什么他们都要规定,我受够了,我做梦都想得到自由,现在我也得到了,所以只要我想要什么,就一定会得到什么。”
时寒黎微微沉默,她的确从檀药酒家的摆设,装潢,房间细节等推测出来了一些东西,但这家人之前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她并无法知道。
现在知道了,也算是解答了一个她之前就有的疑惑。
檀药酒身上有一股矛盾的气质,她骄傲偏执任性却又有一种流于表面上的焦躁和不安,这不是一个纯粹娇惯着长大的人应该有的外在性格。
“我喜欢你,时哥哥。”檀药酒倔强地重复,“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喜欢你,我要跟着你。”
“这不是喜欢,是占有欲。”时寒黎平静地说,“你觉得我能保护你,就应该归你所有。”
檀药酒咬住嘴唇,她想要反驳时寒黎,想告诉她从来没有过什么东西让她这么想要得到,哪怕是炸了学校这个念头都比不过对她的喜欢。
但她看着时寒黎冷峻的下颌,忽然改变了问题。
“那你告诉我,喜欢应该是什么样的?”
时寒黎微不可查地怔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这是一个太过陌生的词汇,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会和自己扯上关系,无论是她对别人,还是别人对她。
“既然你不知道,那凭什么否认我的喜欢?”檀药酒赌气地说,“你别管我。”
时寒黎无言。
“能保护和照顾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她最终说,“只有你的力量,你手里的枪才能给你带来安全。”
檀药酒不再说话。
时寒黎觉得这大概是谈崩了。
除了无法告知的性别,她已经说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剩下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人喜欢过她,她学过那么多东西,处理过那么多危险,经历过那么多险境,却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让一个人放弃对她的“喜欢”。
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欢。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太陌生的领域。
因为时寒黎的反常,除了被点名留下的程扬之外,其他人今天也没有外出,特意守在据点,准备随时应对发生的事情。
但是当他们看到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一个抱着另一个回来的两人,还是愣住了。
时寒黎把一路没再对她说过一句话的小姑娘放到床垫上,对围过来的人说:“她练枪受了点伤。”
其他人默默地看着檀药酒压根就是完全脱力,站都站不起来的模样,对时寒黎这句话报以微妙的看法。
看来就算羡慕有人能被时寒黎亲手训练,也得先看看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时寒黎对上江逾若有所思的目光,又垂下了眼。
这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说,檀药酒也一反常态地冷着脸不愿意说话,连墨艾都问不出来。
当天晚上,顾桑雪单独给时寒黎挑了个夹着火腿的面包,时寒黎不知道就随手接了过来,一回头就看到小姑娘红了眼睛。
但檀药酒没说一句话,她恶狠狠地扭开头,眼不见心不烦。
第二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