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艾这时才想起来江逾,面露担忧:“江总怎么了?也受伤了吗?”
“嗯。”时寒黎说,“和程扬一样的情况,不用担心。”
她本意是想要安慰,然而墨艾整个人大惊失色。
和程扬一样的情况……那岂不是江逾的手脚也断了?!
……
直到见到江逾被时寒黎背回来,墨艾才松了大大的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肩膀受伤而已……时大哥干什么吓唬他。
察觉到墨艾有些幽怨的眼神从自己身上瞟过,时寒黎脑袋上露出一个问号。
不过她一向懒得理没意义的事,她简单地指着新来的男人说:“找江逾的。”
到了现在,她连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并丝毫没有问的想法。
“你好。”墨艾正在给程扬上药,只是匆匆打了声招呼,“我叫墨艾。你是江总的朋友还是家人吗?”
男人的面色微不可查地一僵,模糊地说:“算是吧。”
毕竟只是个陌生人,墨艾只是出于礼貌一问,也没注意到他的回答,注意力都放到程扬和江逾的伤势上去了。
他从药品区拿来了大量的药,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化学药品的味道,在这种时候却格外令人心安。
时寒黎靠坐在一个柜台上,她从地上捡起了一卷绷带,正在给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缠着。
檀药酒凑过来,表露出想要帮忙的意图,伸出的手却被时寒黎避开过去。
檀药酒一僵,她哭得鼻头和眼睛都红红的,还穿着时寒黎的衣服,被拒绝之后看起来可怜兮兮,但是没有再发脾气。
时寒黎沉默地又绕了两圈绷带,就在檀药酒低着头要走的时候,她突然开口。
“你不会,包不好反而不利于伤口愈合。”
她眉宇间难得流露出几分不自在,显示出她有多不习惯做安慰人这种事。
然而她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在其他人心中引起的涟漪的就不是简单的一点点了。
冷酷者的温柔,一向最令人动容,更何况是时寒黎这种明明外表看上去对万事都不在意的人,只要她流露出一点点的温柔,就会容易让人深陷其中。
檀药酒咬了下唇,低低地说了声我知道了。
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走过来:“你知道我是医生,我可以帮你。”
“不必。”时寒黎淡声说,“我不信任你。”
真是……够直接。
男人惊讶于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被质疑和排斥的不悦,他似乎下意识地就把时寒黎和“其他人”区分开来,他面对其他人时的对待方式,默认了放到时寒黎这里不适用。
时寒黎很快给自己包扎完毕,她看了眼被放倒在床垫上的江逾和程扬,确认他们没有大出血的征兆,就下了柜台,拿起刀转身向超市里走去。
檀药酒抬腿就想跟上,被墨艾叫住:“药酒,你干什么去?”
檀药酒看了看时寒黎的背影。
“别跟着时大哥,你也跟不上。”墨艾说,稚气的少年少女似乎都在一夕之间长大了许多,“来帮我处理伤口吧,免得下次你再想帮时大哥还被拒绝。”
檀药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走过来学着包扎绷带。
男人看着这一切,也走上前来帮忙,有了他的专业指导,两人动作立刻利落了许多。
时寒黎先去了服装区,这个世界现在可是秋天,就算她体质好,光穿个短袖还是有些冷。
花里胡哨的服装不符合生存的需求,她略过时装部分,从架子上拿了几件衣服,进了洗手间。
经历过血战的两天,她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是干净的,虽然自己已经习惯了各种污浊的生存环境,对干净也没有什么要求,但是能让自己舒服一些,那为什么不呢。
她把门锁上,站到了洗面台前。
镜子里映出一个高挑单薄而俊美的少年,有着雌雄莫辨的五官,但那清冽冷峻的气质,站姿,以及浑身莫名的气场让人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个男性,这是她刻意伪装的结果。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低头拧开水龙头,一件一件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为了方便行动,她最里面的束缚衣是特制的,轻薄柔软,能穿许多年,并且洗完一抖就能速干。
她一点点地清理着身体,避开了每一个伤口,冰凉的水珠让肌肉生理性地瑟缩,她面上没有露出分毫异样。
肌肉密度大到了这个程度,除了给她带来超强的战力之外,也剥夺了许多她本该拥有的东西。
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她几乎没有女性柔美的曲线,虽然腰细腿长,但所有能塑造女性曲线的脂肪都快被榨干了,她的身形本身就更接近少年而不是女性。
另外还有她的器官,几乎没有脂肪造成的结果就是没有月经,不过这点她觉得是好事,不只是因为在末世中生存更加方便,还因为她的身体素质“达标”了,所以当初不用被特意摘除子宫。
无论如何,少了一个身体器官一定会影响身体健康,会降低生存几率。
清洗完之后,她换上了刚才拿的衣服。
同样的修身黑色牛仔裤,比之前略厚一点的靴子,衣服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