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姿态仿若她天生就该凌驾众人之上。
她抬起眼睛,平视着前方。在这后宫中,上位者不会永远稳坐高台,而她也不会一直永远跪地仰人鼻息。
长秀宫中死了个宫女,这事瞒不住。赵良娣再不愿意,还是去了太子妃那儿禀报此事。
她没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荷香试图勾引殿下。被殿下发现羞愧自尽而亡,绝口不提人是自己丢下的井的事。
可之前殿下在找个宫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宫里上下都知晓了。
如今事情传开,殿下亲自下令教训。宫女爬床的谣言不攻自破,反倒是长秀宫沾了屎盆子,上上下下都在笑赵良娣当主子的不会教奴才。
赵良娣气得发抖,回屋就碎了一套玉器。
她最近事事不顺心,连着宫里的宫女都起了异心。赵良娣心知是自己失宠的缘故,再这样下去长秀宫迟早都要变成冷宫。
这宫里的恩宠荣耀是要自个儿争儿的,殿下在不来,早晚都要被那些贱人踩在脚下。
“主子,要不派人去太宸殿请殿下?”迎春站在一旁,这段时日来连她也意识到,赵良娣是真的失宠了。
赵良娣揉着眉心往屋内瞥了一眼。
荷香一事后,她越发小心,稍有点姿色的宫女都被她贬去做粗活,倒是掩盖真容的南殊被她重用了起来。
她咬着牙,冲身侧的南殊:“你去太宸殿请殿下过来,就说本宫病了。”
这是珍贵嫔常用的招数,且屡试不爽。赵良娣之前跟着用过,殿下却是无动于衷,之后珍贵嫔就拿这事笑话她。
想到珍贵嫔,赵良娣心中恨极了。可太宸殿素来不让后妃随意出入。殿下下的命令,连着太子妃都少去,若是她亲自去被撵了回来,传了出去只怕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南殊:“你今日若是不将殿下请来,你也就不用活了。”
这话就是迁怒了,赵良娣自个儿都请不来殿下,何况只是个小小宫女?
***
晌午看了荷香的尸体,南殊头重脚轻,到了太宸殿都不用装,面色虚弱泛白。
她眼帘垂下来,哀求着刘进忠:“公公,您就帮奴婢进去传一句话吧。”
“奴才可不敢。”刘进忠哪里敢受她的礼,这位虽没名分,可实打实可是殿下的人。
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这殿下要是知晓了,他可没命活:“南殊姑娘,您可别折磨奴才了。”
“殿下在里头呢。”刘进忠赶忙弯腰推开门:“姑娘您有什么,自个儿进去跟殿下说。”
南殊咬着微微泛白的唇,只好哭丧着一张脸进去。她隐隐能感觉到,刘进忠对她不像是对奴才,倒像是对主子。
她心知这是因为什么,刘公公的态度就代表着殿下的态度,她知晓殿下对她正感兴趣。
却又不知殿下为何没给个名分。
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南殊立即回过神。
她瞧了眼面前的人,走到长案边跪下: “南殊叩见殿下。”
她这回来要坦荡些,胆子还是一样小,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但说话倒是没那么支支吾吾了,甜而不腻的声音里夹着几分娇羞,听的人心旷神怡。
太子殿下看了一整日的折子,正是浑身疲倦。听她说句话,却觉得舒缓了许多。
喜爱的东西摆在面前,光是瞧着就让人高兴。这倒不是假话,他如今是听着就高兴。
伸手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地上:“过来。”
跪在下首的人似是有些发愣,随后才直起身子抬起脸:“殿下?”
宋怀宴这才瞧清楚她的脸。
上回哭的可怜,面上涂的东西没了一半,如今才看见不知涂的什么,一张脸被她弄的粗糙泛黄。乍眼瞧只觉得平平无奇,可若仔细看却盖不住那精致的眉眼。
他心中琢磨,若不是看过那张脸掩盖的是何美色,当真儿会被她骗了过去。
许是他目光看得太直白,她总算是反应过来什么,刚抬起的头立马又垂了来:“奴……奴婢丑。”
两只耳朵还是瓷白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渐渐地变红了,小声的哀求他:“殿下别看。”
宋怀宴被她这娇羞的模样弄的心间一痒,喉咙滚了滚,声音暗了几分:“过来。”
指腹相互摩挲了一番,宋怀宴目光钉在她耳垂上:“别让孤说第三遍。”
南殊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还未靠近就被他一把搂了腰。居高临下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后单手便将人拥入怀中。
太子殿下身量太高,她跌坐在他怀里只有娇小玲珑的一团,动都不敢动。
只露出两只羞红的耳尖,撩人心怀。
宋怀宴心中叹了口气,掌心之下腰肢果然如想象中纤细柔软,一只手落上去正好把玩。
他丝毫都没客气,灵活的指尖落在她腰间,掌心带着滚烫。
她扭腰轻轻挣扎,被他掌心弄得浑身发软,怯生生地喊他:“殿下……”
宋怀宴被她喊得眸色渐暗,上回便是如此,本欲压住,却被她两声喊得起了心思。
如今她坐在怀中,细声细气的嗓音听着就让人想欺负,水汪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