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睁开眼,朝霍迟那边靠去,抱住霍迟肩膀,问:“后悔了?”
“明年婚礼太迟了!”霍迟越想越后悔。
明年的婚期实在是太迟,应该定在今年办婚礼!
他们都领证了,婚礼不能拖了!
“不迟。”阮沨在霍迟身上拍了拍,试图把人哄睡着。
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到深夜就会变得焦虑,越想越不安,然后钻牛角尖。
“海岛现在才建了一半,今年婚礼根本来不及!”霍迟急得都要睡不着了。
“没事,明年婚礼也一样的。”阮沨很有耐心,“都领证了,我又不会跑。”
“领证是领证,婚礼是婚礼,这不一样!”小霍总翻来覆去,没想到自己结婚第一天,居然会焦虑得睡不着。
阮沨在旁边又是摸头摸背,亲亲抱抱什么的,好不容易把人安抚得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霍迟一醒来,就给姜太太打了电话,说是打算婚期提前。
“早跟你说了,领完证就要办婚礼!”姜太太在电话里一通说教。
这次霍迟老老实实,等到姜太太碎碎念完了,才问:“今年婚礼还来得及吗?”
“年底可以勉强赶一赶。”姜太太叹息,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只有八个月时间。
“那就年底。”霍迟定下。
可惜原计划九场婚礼的任务量实在是太庞大,工期又从明年上半年缩水到今年年底,任务量加大,姜太太已经紧急招了一批人进来,就连婚服那边也是加急催进度。
每一场主题婚礼都有专业团队负责,可是时间一赶,团队难免会出现一些小问题,霍迟又不愿意将就,天天盯着进度,甚至跟公司请了婚假。
霍大哥爽快批了假,于是霍迟专心忙着婚礼,就连姜太太也忙碌起来,拉着霍父直接飞去海岛,现场监工。
霍迟几乎住在书房里,经常忙碌到很晚才回主卧,有时候忙得太晚才睡,又怕回房会吵醒阮沨,干脆就睡在书房里。
阮沨则是一个人在主卧里,连着好几天都没看到霍迟回来睡。
明明他们也才刚领证,新婚夫夫应该是最黏糊的时期,可霍迟天天忙着婚礼,甚至还有些婚前焦虑,偏偏霍迟又不让自己帮忙,自己也只能干着急。
于是,在一个深夜,阮沨又没能等到霍迟回房睡时,干脆起身,朝书房走去。
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外面下了雨,还伴随着雷声。这样的夜晚最适合在床上睡觉,雨声催眠。
穿过走廊,阮沨来到书房前,从半掩的房门缝隙里,看到里面亮着的灯,霍迟戴着眼镜,坐在书桌前核对婚礼细节。
阮沨轻轻敲了敲门,进到书房里。
霍迟摘下眼镜,有些意外道:“还没睡吗?”
阮沨来到椅子后面,俯身下来,整个人几乎快要压到椅背上,说:“你也没睡。”
“还没弄完,估计还有一小时,你先睡吧。”霍迟不太想让阮沨熬夜等自己。
“下雨了,我一个人睡不着。”阮沨伸手,指尖顺着霍迟脸庞轮廓一点点描绘着,“你陪我睡。”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雷声响起。
霍迟还以为阮沨是怕下雨打雷,轻叹:“行,我陪你睡。”
霍迟关了电脑,起身回到卧室,和阮沨躺在一起的时候,语气烦恼:“都结婚了还这么黏人,连打雷都怕……”
虽然语气是抱怨,可霍迟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慢,将阮沨紧紧圈在怀里。
又怕阮沨被雷声惊到,霍迟搭在阮沨后背来回轻抚着,试图哄睡觉。
怎么会有这么黏人的伴侣呢?
他都没办法专心筹备婚礼的事了!
霍迟想不明白,也不需要想明白,低头在阮沨额头上亲了亲。
阮沨靠在霍迟胸前忍着笑,也没有解释自己其实不怕打雷,任由霍迟这样误会,闭上眼,伴随着雨声和霍迟的呼吸声,很快就睡过去了。
梦里一片模糊,恍惚间,梦到了原来的末日世界。
他梦到一道穿着警服的身影在街上巡逻,熟练和街道两边的居民打招呼聊日常,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明明梦境里的那个人穿着打扮都和自己一模一样,连执勤巡逻的路线也一样,可不知道为什么,阮沨觉得梦里那个人不是自己,而是书里的“阮沨”。
也许是自己穿到这个世界,而书里的原主“阮沨”则是去了自己那个世界,他们都有了各自新的生活,都过得很好。
梦着梦着,伴随着一道雷声,阮沨突然惊醒过来。
可能是因为刚刚做的梦,阮沨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书里还是原来的世界,大脑昏昏沉沉。
视野里一片漆黑,窗外雨声雷鸣,就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霍迟?”阮沨语气慌乱,朝旁边摸索。
很快,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双手伸过来,将阮沨抱进怀里。
“怎么了?”
霍迟的声音还有些哑,似乎是刚被阮沨的动作惊醒。
阮沨低头靠在霍迟肩膀上,掌心顺着胸膛摸到霍迟心口,感受着手心下的心跳声,情绪逐渐平复下来,轻笑道:“也没什么,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