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救了出来。
但是却没有门主和夫人的身影。
石枫一脚跨过了边上那万大少爷的尸体。
山动时他捂着脸仍嚎叫,很快就被滚落的石头砸死了。
万爷和他的那些人则被控制在一处角落。
石枫走到前方站定,看着门主身影消失的地方,目光有几分迷茫。
这样的情形下,人还能活吗?
但那是门主,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人。这么多年,他什么险地没有经历过。石枫也很难相信应照楼会就这样死了。
门主不会出事,所有翼门门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可眼下难在根本不知道他和夫人身在何处,无从下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指挥的阿山身上。
阿山喊人来递给他工具,敲敲撞撞之后继续指着一处喊:“再从这里,挖!”
边上的门人和矿工们立马围过来开始动手。
阿山人在最前面,精壮的臂膀一下一下挥洒着力气。他更是在小心地看着,静心感受着。
每一步都要谨慎,有些地方是不能碰的,贸然触碰还会继续塌,底下也会压得更结实。
如果还有人是活的,便会被埋死。如果已经没有活人了……那也没什么区别了。
石枫等他退回来稍歇的时候,问他:“如果埋进深处,还有多少可能?”
他对这矿不熟悉,虽然不愿应照楼出事,可他该有清醒的认知。
阿山沉默了下道:“看命。”
如果落得深了,别说摔落的力道,光是掩埋的力量就能将人挤碎。
但也说不准,他知道经年累月的挖掘矿里有道有洞四通八达,如果落在那样的空间里,能支撑住,人就还有可能。
所以也要更快才行。
万爷被控制着坐在一边,塌陷时滚的一身灰土十分狼狈,又亲眼看到了儿子死去的惨状,始终沉默着。
这
时他听见了,大笑着说:“别挖了,早死透了。”
都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才变成现在这种状况。他的矿不是没塌过,但经历这些的都是矿工,他永远处在安全之中。都是那个翼门统领,害他不得不遭受这些。
万爷愤恨地想,等他离开,肯定要来算这笔账。
石枫看他一眼,转身踏步过来。
从边上门人手中抽过长剑后,直直刺入他的咽喉,再拔出扔在一旁。
万爷一句话都没说就瞪眼气绝,直直倒下。肆意掌控他人和金银的万爷,从没想过这会是自己的结局。
石枫扫视一圈,这些人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他下令道:“处理掉后,都过来帮阿山。”
……
底下已不知过去了多久。
江嘉染这会正抱膝坐着,机械般地眨着眼。明明又累又困,却不敢让自己睡,睡了也许就醒不过来了。
然而此处的时间就像是粘糕一样被无限抻长,黑暗和等待都像是永无止境。
没有起点没有终点。
渐渐的,她好像也感觉不到应照楼的存在了。
仿佛黑暗里只剩下自己。
黑暗中犹如有一双手,在她的记忆深处肆意翻动,把她深埋着很不好的回忆,一点一点拎了出来。
江嘉染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一片黑暗里,世界才刚开始崩溃,她们被追赶。妈妈把她藏进一个密闭的地方,然后当诱饵引走了那些异人。
她在黑暗里,将外面的声音听得无比清晰。
她被锁上,动不了,出不去。她捂着嘴,不敢出声,无声啜泣。
到再被救出时,中间经历的黑暗仿佛有一生那么长。这是她不能触碰的脆弱。
“夫人?”应照楼忽然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她浑身紧绷,死死捂着嘴,宛如呆滞着眼角却泪如泉涌。
“江嘉染!”他掰开她的手低吼了一声。
不拉开她能捂死自己。
江嘉染被他一吼吼回了神,睁大着眼转过头来。
原来她并不是在那里啊,她身边还有人。
可是情绪却不是轻易能出来的。她一下埋进了应照楼的怀中,双手环在他的腰上紧紧地抱着,哽着嗓子软声说:“夫君,我怕。”
湿润沾在了衣襟上,应照楼僵住。
他的夫人,不曾这
样赤.裸地袒露过自己的软弱。
僵了片刻,应照楼轻轻搂住了她瘦小的肩头,摸了摸她的头发,低低柔声哄着。
“不怕。”
“不怕。”
……
应照楼不停哄着。
江嘉染在他踏实的怀抱和安抚下,也慢慢平静下来。
这种地方不适合情绪起伏,她逐渐感到呼吸不畅,放松下来又被困意席卷,眼皮如灌了铅一样重。
应照楼在歇过之后,就已经恢复了大半力气。
虽说有外面的人在想办法,但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得去找找出路。
方才歇着的时候,应照楼用内劲探查,仔细留意过周边的每一寸土石。
他发现其中一处方向有所不同,那后面似乎和别处有所连通。
不然仅这处狭小的地方,两个人又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