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样的?”
“脸没看清,但是坐着轮椅,应该是个残废?”
残废?掌柜的皱起眉头。
东家这样的女子,配个残废多委屈啊,也就是被这寡妇的名声给拖累了。
其实东家不应该自轻自贱,要想清楚找个更好的才是。
“这事不准往外说。”对她不好。
跑堂捂住嘴:“晓得了。”
江嘉染并不知道雇工们在心里替她委屈。
就是她来铺子里看帐的时候,铺子里那几人,有事没事晃到跟前就会夸夸她,还说什么过往不重要,何等男子才能配得上她之类的话。
她无奈心想,果然是生意好的缘故,连马屁都拍起来了。
……
天越来越冷,春枝给房里摆了炭盆,太暖和了江嘉染都不想出门。
想想京城这会早该下雪了。
玉儿把新制好的冬衣收拾进来时,对江嘉染说:“楼少爷来了。”
江嘉染坐的离窗不远,手一推把窗开大了些,就看到了一身墨色的应照楼。
有风过,撩动了他身后的几丝黑发,容颜精致气质清冷,哪怕坐着轮椅,这一眼也好看的像画一样。
又有风刮进来,江嘉染缩了下脖子,回神掩了窗。
应照楼这次过来,直接敲了门进来。春枝和玉儿体贴地带上门就出去了。
应照楼甚少来她的屋子,这突然的是有什么事?
江嘉染纳闷地看着他。
应照楼到了桌边,把提来的东西搁到了桌上。
“来。”
江嘉染看着他没动。
天冷了她就懒得很,而且今日还来了月事。
这会坐的小榻上铺了厚厚的绒毯,暖暖的,她脱了鞋侧坐在上头靠着,不想再把脚伸出去,也一点也不想挪动。
“什么啊?”她探头看了看。
应照楼见她这个样子,便将一碗小盅从里头拿了出来,过来放到了她手边的小桌上。
江嘉染闻到香了,掀开一看,是碗色泽鲜亮的鸡汤。
这汤看起来
太好了,她很诧异地看过来:“你炖的?”
应照楼点头:“试试。”
之前也有踩过能看不能吃的雷,所以江嘉染喝第一口还是有点小心的。
但是一入口顾虑就打消了。
她惊喜之下双眸也亮了:“很好喝呀。”
应照楼一副自然如此的神态。
江嘉染一手扶着碗,是恰到好处的温度,暖意一下就涌了上来。
正好有些饿,便一口气喝完了。
煲汤的话,可以慢慢来,足够的耐心更重要。
她侧头看看他,应照楼近来是不是耐性渐长?
大概是犯懒又体虚的时候,人也柔软下来,一点点温暖都会被放的很大。
江嘉染有些想不起来,她最初对应照楼避之不及的心态是怎样的了。
一个本以为的反派,却好像能让她在他身边感觉到安稳和安心。
江嘉染眨了下眼,将自己从将要陷入的某种情愫中抽了出来,转而问他:“皇上让你来芙蓉县,不是有案要查么?是什么?”
既然她问起,应照楼便与她说了。
芙蓉县的盐矿之前不明原因坍塌,陷进去死伤了不少。
矿上这种塌陷也是时有发生,但会引得皇上在意,便是因为官府没探查出原因就直接了结了,进而生出了天象的谣言。
虽然这说法很快被制止,但传进皇上耳朵自然惹他不快。
应照楼借了此事而来,明面上就是视察此地,找出那个引起塌陷的具体缘由。
矿塌之事已经过去,江嘉染来后便没听说过。
原来还有过这种事啊。
“既然都过去了,当时就没查出原因,再查还能查出别的来?”
“若此地官府没查呢?”
江嘉染有些好奇,问难道是官员不作为,却听应照楼说塌的那处是万家的。
她咦了下,怎么又是姓万的?
江嘉染调整了姿势,稍稍坐正了些疑问道:“这类矿脉不是一向都由官家管制,怎么竟还有私人名下的?”
应照楼点头,确实该归朝廷名下。
“但还是有那么几个另外的。”
这事得往前说。大郢朝在最早先的时候,朝廷刚开始要掌管矿脉,彼时所有的这些都还是在私人家族的手中,谁发现谁占住了便是谁的。
之后朝廷有意收拢,一
步步施政下令,协谈或以兵力相镇,这才一点一点收成了官家的。
但总是有那么几个难啃的。
为避免太大的冲突,最后各都让了步。
曾有数条矿脉的万家祖上,手里最后就留了这一处的盐矿。虽说是代朝廷管理的名义,但实际与在他们手中无异,只要每年按规定上缴便可。
江嘉染听着新鲜,原来中间还能有这么多牵扯。
但这事看起来还有些麻烦,可应照楼并未暴露身份,而且好像一点要去查的举动也没有。
特别大多时候,他总是在她的眼前晃悠。
她问:“你都来了,不管么?”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