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岑巍在朝中明明有着大好的前途,但因为他去了封地,便自请外调,跟着他去了贤城。这么多年过来,臣子信任他,他身为君王又怎么能辜负。
“可是……”
“好了。”皇帝不想再说这个打断,语气不由加重了些。
皇后便不再说话了。
皇帝意识过来,将她拉到面前说道:“朝事太多,朕是烦心了,不是指责皇后。”
“皇上刚还说不累的。”
“烦心和累不一样。”皇上想着什么,说道,“进京后你也一直待在宫里,会不会太闷了?带人出宫去散散心吧。”
皇后看着他道了声是。
离开后,她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起身边人:“你说皇上他是不是有些变了?”
身边的宫女是从贤城跟来的,她宽慰道:“娘娘,王爷他是皇上了,总是得变的。”
说的也是啊,换了地方换了身份,总是会变的,连她也会。
身份不同了,她知道他心里有她,可再像以前那样说太多了,怕也是会离心的。
为妻她要替他着想,为后要为民众着想,人在深宫要为自己将来为母家着想。
怎么还不如在贤城的时候开心呢。
下人见她面露愁色,劝道:“娘娘别多想了,皇上不是让您出宫散散心?”
是啊,去了贤城之后,到如今回来,只在进宫那日匆匆看过一眼京城街巷。
“过几日挑个好的天气,出宫去看一看吧。”
“是,娘娘。”
……
既然是皇上提议的,皇后也有出宫散心的打算,趁着晴好的这一日,请示过后她便私服带人出了宫。
皇后一时也不知哪处可去,回忆起以前,最后就先去了当初的璟王府。
他们去了贤城以后,这儿就一直空置着。如今璟王已是皇上,此处未得命令前,更是无人敢动了。
王府之前是无人看管的,但皇上一登基,这边就有
官员派人打理。皇后这会过来时,府里看上去清清爽爽的。
只是旧景,皇后看过也就离开了,她的母家现如今并不在京城,她也没什么人可见的。离开京城有些久,从王府出来,一时间不知该去哪看看。
身边的宫女看了时辰,劝娘娘先用膳。说着她们的马车正经过一处酒楼,皇后瞧见便喊了停下。
“我刚嫁给皇上那会,他就常带我来这里,就这吧。”
皇后一声吩咐,扮作侍从的侍卫宫人们便立即进了酒楼安排。不一会就在二楼清出一处最好的雅间。
皇后一行人私服出行,旁人不知身份,只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
进了雅间,皇后想要看看街景,便坐在了临街的窗边。边等着午膳边想,回宫后定要与皇上说,看他还记不记得。
“我要的糖葫芦有了没有啊?”酒楼边上,江嘉染翻身下马,牵着小泉走到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问。
她身上穿了身骑装。反正找了裁缝做新衣裳,她就顺便做了几套,比男装穿着舒服多了。
小贩看到她一笑,说着有的有的,就从底下拿出一串糖葫芦。
这小贩的糖葫芦很不错,江嘉染每次经过就会买。买熟了后就提议他给她做特制加量的,里头还能换成些别的果子。
这样的做法小贩也没听过,不过她出手大方,所以就照着替她做了这么一串。
江嘉染满意地接过,牵着小泉要边走边吃时,递到嘴边的手突然停住。
察觉到系统异动,她倏一抬头就看向了对面商铺的瓦顶,再顺着方向飞速转头,几乎在对面箭矢脱手的同一瞬间,就冲窗边的那个女子大喊。
“小心危险!”
皇后正看着街巷人来人往,突然间听见一声大喊。她惊了一下,甚至都没听清喊的是什么。
坐靠着的身子正转过来,朝着声音的来处看过去时,一道箭矢就从她身边擦过。
她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
她望着那牵马的姑娘,浑身都僵硬了。要不是动了一下,这箭就已经插在她的身上了。
箭矢入内,皇后随行的护卫和暗卫便立马现身。这一箭太隐蔽,他们竟然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想来就后怕。
这一切全都只发生在一瞬间。江嘉染
的话音刚落下,街道四处便突然窜出好一些人,和酒楼里跳出的随从,不知哪里冒出的暗卫杀在了一处。
街道上一片混战。
江嘉染举着糖葫芦目瞪口呆。我去,什么情况?
雅间内已有侍卫护送皇后出了酒楼,上马车离开回宫。同时他们的人将这一段的街道全部封锁。
猝不及防就打起来,路人都尖叫着躲去一旁。江嘉染看看左右,也拉着小泉赶紧躲在了一处角落,免得被殃及到。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厮杀的血腥味弥散,同时引来了正在附近巡视的一队锦衣卫。
几方合力,没用多久就将这伙暗杀的人都或杀或捉。
但以免有漏网之鱼,封拦的街道并没有放开,侍卫和锦衣卫则一路查问搜索过去。
暗杀发生时,这条路有不少商贩百姓,都被吓得不轻。这会被问及,没有疑点的倒也不